“我就当这是夸奖吧。”沈长离端起酒杯,敬过沈锦嘉,后者对献王道:“我不便饮酒,皇兄替我饮一杯。”
“行,那就我陪你喝。”
“好,我正愁无人与我痛饮,悉语,来给王爷弹首曲子。”
悉语听到这声王爷,再看几个姑娘叫皇兄,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垂着眼,挺直脊背,抱着琵琶落座,纤纤十指上下翻飞,弹出动人的曲调。
献王喝了几杯,任由沈长离劝也不再动。
“今日多有不便,改日我亲自设宴还席。”
“得,那我就等着殿下的美酒喽!”沈长离也不勉强,眯着眼,饮完杯中酒,跟着音调摇头晃脑。一偏头,无意看见叶韶光支着额头闭目养神,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一点一点,与琵琶声完美契合。
沈长离勾着唇,嘴角的笑意不断扩散。
沈琪盈咬着糕点,有点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沈长离睨她一眼:“吃你的糕点!”
“哼!”沈琪盈做了个鬼脸,狠狠咬了一口酥糕。
日头渐落,金红色的光芒落在湖面上,仿佛彩霞织锦,千姿百态。远处的画舫一一归来,倦鸟还巢,几位公主的一日行也该结束,除却叶韶光,其余三人颇有些舍不得。
沈妙翎放下车帘,细细叹了声气:“不知往后还有没有机会出宫。”
沈锦嘉笑她:“看来你也想做飞鸟。”
沈妙翎不答,出了宫,她们可以姐妹情深,但是回去以后就不该有这种想法。
马车内气氛有些微妙,沈琪盈困了,倚着叶韶光睡觉,后者虽然闭着眼,思绪却是清晰的。所以方才沈锦嘉的话,她全部听在耳中,皇家没有兄弟、又怎会有姐妹?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这日太学下了课,沈琪盈和叶韶光准备往回走,发现宫中格外忙乱,人人面色凝重,不知发生了何事。
走到半路,遇上来接她们的寒秀,沈琪盈越发疑惑:“是母妃让你来的吗?”
寒秀点头:“娘娘见公主迟迟不归,有些担心,特意命奴婢来迎。”
沈琪盈还想多问一句,谁知寒秀忙道:“公主还是先回宫见娘娘吧。”
沈琪盈隐隐觉得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她和叶韶光看了一眼,疾步回到福宁宫。
丽妃一改温和从容的模样,着急的在殿中踱步,见着沈琪盈,很是松了口气,对寒秀道:“立即封住宫门,不许有人出去。”
“奴婢领命。”
“母妃这是……”
“王美人提前发动,现如今承德宫乱糟糟的,咱们尽量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丽妃并不想蹚浑水,原先觉得王美人是个安分人,谁知怀了孩子后变得轻狂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了孩子,如何不招人眼红?
寒秀匆匆来报:“娘娘,姜才人求见。”
“这个节骨眼她来做什么?”
“她说做了些汤点,想请娘娘尝尝味道。”
丽妃哼道:“平日里巴结着文贵妃,丝毫没将我放在眼中,这会无事献殷勤,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思。你告诉她,我身子不爽利,睡下了,她的东西一概不许收。”
寒秀走了,丽妃让沈琪盈把功课拿出来做,叶韶光拿出书本温习。
天很快暗了下来,丽妃命人摆饭桌,刚嘱咐完,女婵隔着门道:“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去趟承德宫。”
沈琪盈紧张的看着丽妃,丽妃揽着她道:“没事的,你们回屋去吃,阿筝,你陪着她。”
“阿筝知道了,您万事当心。”叶韶光拉着沈琪盈的手目送丽妃离去,将人带回房间里,偌大的宫殿,今夜格外寂静。
沈琪盈没什么心思吃饭,随便扒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平日最爱的菜一口也没动。
叶韶光把筷子塞回她手里道:“公主不必担心,虽说是皇后娘娘叫去的,尚且还不知是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宫里的孩子不容易活下来。”
“所以才会有‘为母则刚’这句话,想要保护孩子,做母亲的就该强大,只有强大了,方能护着孩子健康成长。”
沈琪盈叹了口气,低头吃了一口饭。
丽妃回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沈琪盈立即起身往外跑,叶韶光怕她着凉,赶忙披上衣服,拿了件外套跟过去。
沈琪盈跑得快,等叶韶光追上,她已经在丽妃跟前。
叶韶光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看了眼疲惫的丽妃道:“娘娘还没吃东西,我让人熬了燕窝煨在炉子上,先吃点东西吧。”
女婵奉上燕窝,丽妃笑道:“真是个细致的孩子。”
“母妃,皇后娘娘为何找你?”
“就是问几句话,也不单是我,宫里的嫔妃都去了。”
“您现在回来了,是不是说明事情解决了?”
丽妃替她拉紧衣裳,点头道:“王美人生了个公主,只是她人没了,谁能想到一夕之间宫里少了一位美人和一位才人。”
叶韶光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丽妃话里的意思,庆幸不已:“幸好当时娘娘没让姜才人进门。”
“是啊。”
“你们再说什么?”
“没什么,你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