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叶韶光的表情格外别扭,连贺兰卓这个不苟言笑的人都露出一丝笑容:“你不必有负担,即便不是为着几尾鱼,他也不见得就会去上课。他既应承你,又是重承诺的人,自然会做到。”
韩延指了指贺兰卓,赞同道:“还是你了解我。”
贺兰卓板着脸道:“你还挺骄傲的,你大哥不在,骁勇将军得了空就盯着你。你还不好好读几本书,回头他问起来,你支支吾吾的,少不了挨打。”
韩延恍然大悟:“对呀,我哥不在,没人给我当靶子!完了完了,这几日太傅都讲了些什么,回头我就去问问三殿下,抄抄他的笔记。”
叶韶光:“……”
叶韶光一言难尽的看向韩延,觉得这韩二公子心大的没边。
贺兰卓与上官夕颜也是一脸无奈。
到底谁才是陪读?
二人一去就是大半日,丽妃好不容易等着人回来,还没等她细问,沈琪盈便高兴的搂着她的胳膊说个没完,末了道:“父皇尝了我和大皇姐做的点心,夸我们手艺比御膳房的大师傅还好呢!”
御膳房大师傅的手艺又怎是两个小姑娘随手做做就能比下去的,不过是永康帝心情好,哄着小姑娘玩而已。
丽妃心里清楚,却没挑明,顺着沈琪盈的话道:“那看来你们是有天赋的,往后多多钻研,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母妃,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的手艺如何心知肚明呢!”
丽妃笑声不停歇,指着沈琪盈的鼻子道:“原来你清楚啊?”
沈琪盈鼓着嘴,肉肉的脸蛋,看着就想让人捏一把。
且说沈妙翎回了储秀宫狠狠发了通脾气,砸了好几个碗碟,闹得文贵妃知晓前因后果,匆匆赶来。
见着文贵妃,沈妙翎手里的茶盏迟迟没有落地,气呼呼的扔在榻上抹眼泪,双眼被衣袖擦得通红。
文贵妃心疼不已,上前搂着她的肩膀道:“好了,你发过脾气就罢了,这点小事还值得哭一场?以往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她一句话没说,你输人又输阵。”
“母妃知道什么,我最讨厌她那种装腔作势的人,分明是她先挑衅的,竟还有脸哭,好似我把她怎么了一样!”
“父皇骂你了?”
沈妙翎吸吸鼻子,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父皇摆明了信她不信我。”
文贵妃松了口气,又劝她说:“这才说明你是陛下的女儿。”
沈妙翎没听懂意思,懵懂眨眨眼。
“只有对待外人才需要客客气气,把面子功夫做全了。对自己人才该严厉些,你看你父皇待陆雨凝好,那也不过她是客人,你可是主。”
沈妙翎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却忍不住一再确认道:“母妃没有骗我?父皇真的没有不信我?”
“母妃何时骗过你?再说不是还有我,若陆雨凝不依不饶的,我怎会让你吃亏?你父皇心里还是在意我们的。”
“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是瞧不上我!”沈妙翎甩了下手帕,文贵妃抚着她的背心,一点点顺气道:“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和她计较,反倒拉低了你的身份,现在你们还小看不出什么,越往后越能知道公主和郡主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有文贵妃安抚,沈妙翎气消的也快,文贵妃陪着沈妙翎歇下,扶着宫女雨竹的手往回走。
雨竹是文贵妃的心腹,见自家主子眉头不展,忍不住道:“雨凝郡主竟给我们公主气受,公主何时这样委屈过,奴婢瞧着都心疼。”
“陆雨凝有这个胆量,不过是有长公主和皇后做靠山。”文贵妃顺了下鬓边的流苏步摇,轻嗤道:“她还真当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自视甚高起来了呗!”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也就她张扬。”雨竹撇撇嘴。
文贵妃笑道:“张扬好啊,迟早张扬没了!”
天色昏暗,即便有宫人提灯,文贵妃依然走的慢。
“我听说今儿陛下可是夸了大公主和三公主一番,大公主是嫡女也就罢了,如今三公主也来分妙儿的宠爱。近来这小丫头和大公主同出同进,好不亲密,皇后娘娘赏了不少好东西给她。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和丽妃一样都是会攀高枝的人,只是有我在谁都别想越过我的妙儿去。”
雨竹垂着头,笑着应道:“这是自然。”
近来沈琪盈沉迷弹琴无法自拔,丽妃特地命人寻了把上好的古琴供她练习,素来跳脱的沈琪盈竟也能安安静静坐下来,好几个时辰都不带动弹,可把福宁宫上下惊奇坏了。
如今御花园只剩凌霜花开得好,天一冷,人也没地方去,叶韶光只好跟着丽妃在屋子里做做针线活儿,而沈琪盈还在摆弄她的古琴。
丽妃侧耳听,与叶韶光道:“高山流水遇知音呢!”
“娘娘好耳力,这是李太傅新教的曲子。”
“盈盈图新鲜,凡事不能坚持,这回我看她兴头挺大的。”
叶韶光点点头:“李太傅也说公主是真喜欢,格外用功!”
“琴棋书画有一样擅长就好,我听说你也跟着学,不知比起筝更擅长那个?”
“我心里更偏爱筝,李太傅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