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锐铭倒在地上,又惊又恐。
惊的是,他刚刚只看到对面那个盲眼的侍女抬了抬手,自己便被她一针封住了三条经脉,现在的他全身上下只剩眼珠可以勉强动一动了。
恐的是,能够一针如此精准地将他压制在此,那侍女究竟是何等修为?八阶后期?还是九阶?而能够被这样的护道者所维护的那名公子,究竟是何等身份呢?
想到这,李锐铭心底甚至有了一丝小确幸,好在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要是那位盲眼的前辈有想法,那自己早就当场死在这里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进去了。”
丁一看向周围围观的群众们,彬彬有礼地问道。
在场的修士们没人敢提出任何意见,毕竟这些人中没有几个比李锐铭修为更高的。就连李锐铭现在都憋屈的倒在那里,又有谁敢去找这几位瘟神的晦气呢?
陶浅浅就在所有人畏惧且羡慕的眼神中,跟在丁公子身后走进了战场遗迹之中。
已进入这战场遗迹,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便向三人袭来。
丁一和灵儿还好,陶浅浅一下被这种窒息感弄的头晕眼花,整个人身体一软,险些摔倒。好在丁一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
“谢,谢谢你,丁公子。”
“你先别说话了,这里的灵气与空气比外面稀薄数倍,需要好好适应一下。”
陶浅浅点了点头,她盘腿坐在地上,将体内灵气的流速缓缓降低,这才舒服了一些。
“好点了吗?我们走吧,再往前一些就是那些大势力和宗门的营地了。”
三人缓步向遗迹深处走去,这里还是战场的最外围,可是碎裂的大地和干涸断裂的河床都在诉说着当年那一场战争的残酷。
抬头远眺,远处崩裂的山峰和空中那些暗红色的漩涡似乎在无声地警示人们,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踏足的土地。
他们目光所及的尽头,一道残破的白色围墙经过千年的时光腐蚀却依旧坚挺,上面长满的藤蔓与苔藓说明这道围墙已经好久都没有再维护过了。
“看到那道围墙了吗?在围墙里面其实才是真正的战场遗迹,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是被当年那场战争的余波波及到的地方。我们刚刚越过的那道屏障是后人加上去的防护,不是为了保护遗迹,而是为了不让遗迹继续影响周围的土地。”
陶浅浅睁大了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还是第一次进入战场遗迹的内部。
听到丁一的讲解,她好奇的问道:
“丁公子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呢?丁公子您以前来过这战场遗迹吗?”
丁一摇了摇头。
“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我有一个家人对这里十分熟悉,关于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
“哦,这样啊。”
陶浅浅点了点头,对丁一的说法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丁一只是五阶,如果他来过这遗迹反而会让陶浅浅更惊讶。
“前面就是那些大势力驻扎的地方了。”
顺着丁一的手指,陶浅浅看到了远处那些扎在一起的各色帐篷,它们就像是一丛五颜六色的蘑菇,扎堆在一起。
和谐的景象与外面那些势力相互敌对各自为营的景象完全不同。
“原来这些大势力的关系比我们这些小势力之间要好得多啊。”
丁一摇了摇头。
“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他们只不过是被迫聚集在一起的而已,大势力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不是简单的好与不好可以概括的。”
“被迫聚集在一起?为什么啊?”
“这里可是战场遗迹,危机四伏,他们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安全而已,可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好。走吧,既然我们来了,那就让他们给我们让一个位置出来。”
“啊?”
陶浅浅呆愣愣的看着丁一,刚刚丁公子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遗迹阵法之外,李锐铭依然被钉在地上,没有人敢为他拔出那根银针,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个李锐铭而得罪那位神秘的公子。
而倒在地上的李锐铭早就已经欲哭无泪了,他刚刚怎么就非要出这个风头呢!要是自己装作没有看到那几位爷,那不就不用有这种罪了!
“锐铭!你怎么了锐铭!”
一名身背玄铁重剑的白发老人从天边踏空而来,他看到李锐铭如同尸体一般倒在地上,顿时双眼通红冲了过来!
当他看到李锐铭还有气,只是被人封住了气脉,老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老人伸手将李锐铭身上的银针拔了出来,李锐铭顿时一口瘀血喷了出来,老人紧接着将手掌抵在李锐铭的背后,澎湃的灵气瞬间就将李锐铭凝滞的灵气彻底疏通。
“多谢老祖相救......”
“锐铭你先运功疗伤,告诉老祖,是谁将你钉在这的!”
听到老祖的问话,李锐铭含糊其辞道:
“没,老祖,误会,误会而已。”
“误会!”老祖的眼睛一瞪,两座雪白的胡子都竖了起来,“你被人钉在这里,受尽苦楚,你却说误会?我李家什么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