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
杨秀对自己的工作也慢慢熟悉。
差不多就是从那次洗脸开始吧？杨秀记得，那天一早，当他们这批先遣队点名完成时，门格勒医生再度出现了。
他点出了当时找到的四名医生……嗯，实际上已经有一名自杀了，就是杨秀在洗澡时旁边的那名——一起去到了实验室。
而那名死者，当然也成为了即将实验的“材料”之一。
“听好，医生们！”也许是出于职业医师教养的缘故吧，门格勒上尉没有和其他党卫军一样，称自己这些人为“猪猡”，而是很严肃地说：
“我们今天的实验，是力图寻找雅利安人——准确说是日耳曼人的优异之处，请看这块图……”
说着，门格勒医生展开卷在一旁图像，那上边是人体解剖的全视图，金色的毛发，凹凸有致的身躯，以及内脏的血腥都是这个民族的标志。
“砰！”门格勒医生一手拍在图画上，然后用手指着大家说：
“看好了么！要好好记住，因为之后要时常比对……从今天开始，会有从七岁到七十二岁，包括双胞胎、同性恋者和残障者等各种各样的犹太人被送过来解剖，而从他们的尸体中确认这个民族的低劣性，就是你们的任务！”
哪怕场面静止如冰，没有人敢说一个字，杨秀也感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以自己民族的身份去确认自我民族的低劣……杨秀感到，那一瞬间，他周围的那些医生们心情好像都黯淡了下来。这黯淡中，充斥着赎罪与祈祷。
就连他的内心，也包含有一分原主的悲鸣。
但杨秀还是第一个走上前去。
因为在旁的士兵已经弄来一具尸体，衣衫还有一部分贴合在皮肤上，嘴上还有未净的血污。
大概是才被殴打致死不久，就匆匆送到这里来的吧。
“哦？”
门格勒医生眼里露出惊讶的光芒，大概，是因为他在这里“指教”这么久，却第一次看到杨秀这样冷血医生的缘故。
——那是一种哪怕自己明天就有可能会死，且身前的人可能是自己的血亲，却也依旧可以轻松切割下去的魄力。
（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门格勒医生在心中感慨。
杨秀上前，在一旁完成了清洁，随后戴上白手套捏起了柳叶刀。
无影灯下，短暂掠过的背光面似乎蕴藏着魅人的幻影。
那里头倒映着杨秀的微笑。
……
手术很成功，三具尸体，差不多是在一个小时后结束的。
持刀两分钟后，剩余的三名医生里，好像有两名也理解了情况，匆匆忙忙清洁好站了上来。
剩余的那名医生蹲在原地，抱头痛哭，最后在门格勒医生的眼神意会下，被卫兵带走。
那两名走上来的医生也一样，虽然持起了手术刀，浑身却哆嗦个不停，几下犹豫都不敢动手，切割时时常会制造出歪斜的血痕。
而当他们似乎终于下决心挥刀、切割“患者”的内脏时，那依旧在抖动的手引起了门格勒医生的皱眉。他们一前一后，被带到别的地方给处决了。
这样，就剩下了杨秀一人。
越是将手术进行下去，他薄薄嘴唇上的笑容便愈发凛冽。
精致，惟妙，几乎没有缺点，所注意的角度也分外专心……门格勒医生不知不觉也参与了进去，惊讶于杨秀的技术。
而杨秀，也同样陶醉于这种“熟练”的技术中。
“技能窃取”这一力量，其实杨秀极少使用。
倒不是出于完全的自负，而是在大多数情况下，那些力量都是夺来也没有多少意思的能力。杨秀并不是照单全收。
——不过，虽然因为“三次游戏才能使用一次”的限制，而没能体验到一些有趣能力也是事实就是了。
记得上次……对了，当时窃取的技能是“牛仔”，背景是夕阳如血的西美洲沙漠。
他的任务，是与一百名玩家“决斗”并获得成功。
在一个个昏暗的下午，粗暴地推开夹在中间的隔扇门，然后在里头趁机寻衅、制造争端……人们便可一时暴起或快意恩仇。
从中，倒也真的结交过一些有趣的朋友，也因一点点失误而死去……对了，好像是第九十九场的时候。
那个家伙，完全超越了数值的缺陷，而利用惊艳的掩体与经验，用一枚子弹旋转穿越了杨秀的大脑。
大脑陷入黑暗的同时，杨秀也只是微笑地想：啊，在“原住民”里，也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存在啊。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记得，那还是第一次获得“普通”结局吧……）
也就是从那时起，杨秀开始了停滞许久的加点，渐渐的，将每一项数值都提升到了“20”。
这是他所感觉的“极限”，而每将一项数值提升到这里，都会有一种周围的气流加速流动，蔚蓝色粒子在周围悬浮，什么东西要簇拥自己“飞升”的预备感。
那种期盼感和愉悦，恐怕连最为可怕的毒品都无法媲美，因为完全是生理上的。
可经历过如此多悲哀的杨秀，却生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