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与田丰告别。
大军继续朝丹阳行去。
洛阳,大雪纷飞,十二月的风,寒冷刺骨。
一酒馆内。
两名大汉对饮而坐。
“文远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够重聚,保重!”
“鲍兄,保重!”
此二人正是何进麾下鲍信和张辽。
几个月前,丁原派张辽进京效忠于何进,今丁原身死,张辽算是彻底归属何进了。
鲍信见张辽生得高大勇武,甚喜,遂与他结交,关系日趋亲密。
董卓全据并州,何进亦是感受到了危机,便吩咐了张辽前去河北募兵,鲍信回乡(兖州泰山郡)募兵。
今天,就是他们离开洛阳的日子。
“冀州刺史王芬死后,冀州境内秩序颇为混乱,现在议郎贾琮刚接任冀州刺史不久,手段雷厉风行,恐不会便宜文远兄行事。”
鲍信一饮而尽,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
“此乃司徒大人让我转交给你,你若在冀州募兵遇到困难,可将此信交予贾刺史。”
“袁司徒?”
张辽一惊,立马说道,
“我与袁司徒毫无交情,他为何这般帮我。”
“辽虽愚钝,但也知道何将军和士族关系不洽,袁司徒此举令我不安,这信...”
“恕辽...不敢受。”
鲍信轻笑一声,将信塞到他手上,安抚道,
“文远兄,看事情不能这般浅显,袁家若是真与何进将军关系势同水火,那袁本初又怎么会归附在何进麾下。”
张辽握了握手中的信,疑惑道,
“此信莫非是袁本初替我求来的。”
若真是如此,他接受了也无妨,官场上尔虞我诈,亲疏显然,袁绍与他同在何进麾下,助他一臂之力,无外乎是拉拢他。
他承了袁绍这份好意,有利无弊。
然而,鲍信却摇了摇头。
“此信并不是袁绍之意。”
“实不相瞒,袁司徒也替我写了一封信,乃是写给兖州刺史桥瑁的。”
鲍信又拿出来一封信。
泰山郡在兖州境内,兖州刺史桥瑁,后迁东郡太守,十八路诸侯之一,力推袁绍为盟主,此人算得上袁家的半个门生。
“依我了解,此信是镇南将军袁凡之意。”
闻言,张辽大惊。
“镇南将军!”
鲍信见他如此反应,也不觉得奇怪,一开始他得知是袁凡在帮他,也是这幅表情。
袁凡远在交州,如何会关注到洛阳之事。
若不是他确定信上的笔迹是袁司徒的,他绝对会怀疑将这两封信交给他的那个宦官的话。
而那宦官正是李进忠。
袁凡图张辽、鲍信久矣,早在离开洛阳时便吩咐了李进忠,密切关注两人的动向,但有一丝机会,李进忠可以动用一切手段,拉拢他们。
而老爷子那边,知道李进忠是袁凡的人,自然会帮衬一手。
“文远兄,莫要紧张。”
鲍信拍了怕他的肩旁,张辽才二十岁,听闻此事是袁凡所为,难免会胡思乱想。
袁凡之名,随着冠以镇南将军之衔,在洛阳城中可谓人尽皆知。
一战功成一战名,袁凡平定交州的消息传到洛阳后,其名声俨然有盖过皇埔嵩、卢植、朱儁等名将的趋势。
知道是袁凡在帮衬他,张辽既是激动又是疑惑。
他自认是一微末之人,如何能引起镇南将军的注意。
“我与袁子安曾有过交集,依我看,他为人行事磊落,心胸宽广,且富有才识,不像是那种图谋不轨之人。”
“此信,文远兄坦荡受之便是。”
“文远兄,质忠性一,勇武有谋,迟早名扬一方,袁子安定有闻将军杀虏之名,有意交好于你。”
张辽本姓聂,并州雁门郡人,祖上以抵抗胡人而名声显赫,家道中落之后,为避胡人寻仇,遂改张姓。
张辽自幼便经历了大量的边塞战乱,以英勇得以被丁原看重。
听闻鲍信的一番话,张辽稍稍安心了下来,将信放在身前桌上,当是接受了袁凡的好意。
见状,鲍信大笑一声,拿起酒杯,
“应是如此,我辈之人,当拿得起放得下,受之则安之,若那袁子安另有所图,大可敬而远之。”
闻言,张辽心思瞬间通明,拿起酒杯回敬。
“听兄一席话,辽深感惭愧,辽自罚一杯。”
“哈哈哈,爽快。”鲍信笑道
两人对饮多时,饮至大雪将停,两人皆面带醺意。
终是有一人前来提醒两人。
“将军,该动身了。”
张辽回首看去,来人面目锋利,臂膀孔武有力,仅一眼,张辽醉醺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鲍信见到张辽如此眼神,遂笑道,起身拉着那人到张辽身边。
“文远,给你介绍一下,我麾下帐卫,于禁,于文则,我同郡之友。”
张辽起身,朝着于禁拱手道,
“张辽,张文远,见过文则兄。”
“于禁见过张辽将军。”
张辽认真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