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心中骂道。
曹孟德现在这时候开口夸赞鲍信,无异于也是替鲍信解围。
曹孟德和他想的一样,先在鲍信心里埋下个种子,日后真要走到一起,也更容易。
袁凡看着曹操和鲍信杯觥交错,心里空落落的。
总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偷了。
不过还没等他抒发心中郁闷,又有人找他麻烦。
陈琳肃然而起,目光直指袁凡。
袁凡心中一惊,这位的口才可不是鲍信能比的,三国有名的喷子。
官渡之战爆发时,陈琳作《为袁绍檄豫州文》,痛斥了曹操。 曹操当时正苦于头风,病发在床,因卧读陈琳檄文,竟惊出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
袁凡瞄了一眼正在和鲍信称兄道弟的曹操。
咽了咽口水。
能将这货骂得脸红出冷汗,其口才可想而知。
他连忙主动出击,
“陈大人这般看着子安,可是有何指教?”
袁凡姿态谦虚,顿时让陈琳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哒哒。”
陈琳身旁的袁绍适时的用酒杯磕碰了下桌子。
陈琳明白袁绍是在提醒他站起来的目的。
袁绍虽然官职不如他和鲍信两人,可奈何他出身袁家,又受何进重视,所以寻常时候,他们三人中都是袁绍做主说话。
“咳咳!”
陈琳清了清嗓子,说道,
“本官见袁太守说得头头是道,想问一下袁太守一个问题。”
“请说。”
袁凡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实话说他也不想得罪陈琳,毕竟谁也不想之后的日子里,时不时被人写篇文章问候全家。
“袁太守认为自己十年寒窗,今夕已到了用武之地,本官想问一下,对于治国治民,袁太守是如何认知的。”
“也好让在座诸位见识下袁太守的见识。”
陈琳并不是一副刁难的态度,说得极为诚恳。
这或许就是文人的风骨吧,袁凡改良造纸术,最得益的便是文人了。
问题一抛出,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就连曹操都没有再忙着增进感情,看了过来。
这个话题极为宽泛,也是为官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
“贤侄年纪尚轻,也没有做官的经历,浅谈便可。”
张驯提前帮袁凡打好预防针,也是免得袁凡到时候在众人面前丢脸。
毕竟在他看来,袁凡年纪是真的年轻,他现在展示出来的才华已经足够惊艳他们了,就算在治理百姓一方面有所欠缺,也是理所应当的。
“治国治民不是小事,就是本官也不能顾及全面,子安无须有包袱,畅所欲言就行。”马日磾也说道。
两人的发言,一下子就堵住了袁术要故技重施的想法。
宴会上再次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聚焦于袁凡身上。
袁凡陷入沉思,脑海里开始组织语言。
这个话题十分敏感,稍有差池,便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刚重塑起来的一点名声也很有可能再次一落千丈。
时间一点点过去。
众人期待的眼神也一点点消散。
嘭!
袁绍似是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物件,发出刺耳的响声。
而这一道声音也似乎在提示众人,时间已到。
紧接着宴会上掀起一阵稀碎的翻弄声。
原来是众人收回了目光,又各行各事起来,至于心中所想就不为人所知了。
“哼。”
袁绍躲在暗处冷笑一声。
“心无点墨,再多的奇淫巧技也是白搭。”
他看着场中唯一站立的袁凡,心中衍生出胜利者的喜悦。
张驯和马日磾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万万没想到袁凡一字都吐不出来。
说得不好和不说,代表的意义可就截然不同了。
就在两人皆以为,此事结果已然注定的时候,袁凡终于思考完了。
纵观古今,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重君轻等这类的言论,这些袁凡都考虑了一番,最终他说出了他觉得最合适当下的一句话,
“如何治国,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