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迪的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和之前有些不同。
她端起茶几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剩下的半杯饮料，喝了一口，冷漠的说道：“你们请回吧，我和顾氏不会再合作了。”
宋凝见演不下去，便开诚布公的对着程安迪说：
“没错，我们是顾氏集团的。今天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为什么放弃了和我们的合作，如果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们都是可以协商的。”
“不用。”
“您是觉得我们的价格高了，还是工作人员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得罪了你，都可以直说，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想着合作互赢，你为什么要拒绝沟通呢。”
宋凝没有放弃，继续的追问。
王永健坐在一旁，看着宋凝奋力争取的模样，内心十分的钦佩。
她这么年轻，就掌管着整个顾氏，既能在董事会的老家伙们面前叱咤，也能像基层员工一般，在各种难缠的小客户间游走。
富家千金有这种能屈能伸的性格，实在是很难得。
王永健在心中暗暗想着，不由对宋凝成长的经历产生了好奇。
程安迪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蹙，她的脸上可能动了些手脚，所
以在冷漠单一的表情之外，还透着一股僵硬。
“不好意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再和你们顾氏合作，请回吧。”
说来说去，她也就只有这么几句话，毕竟年龄尚小，不是宋凝的对手。
“原因呢？总有一个理由吧。”锲而不舍的追问。
程安迪实在被扰的有些不耐烦，耍着小孩子的脾气说道：“你们不要再烦我了，我又不是你们的顾问，揪着我追问做什么！”
说着跑上了三楼，把自己反锁在了卧室里。
宋凝紧跟着追了上去，楼上果然和程安迪说的一样，干净不到哪里去。
她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敲打着卧室的门，“程小姐，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好吗，我今天也是带了很大的诚意来的。”
屋门紧锁，没有回音。
宋凝只好自说自话，继续争取：“如果你觉得我们的价格太高了，我们可以签订一份长期合作的协议，这样的话，公司就可以给你一个更低的折扣。我们的产品比芝草优质，你没有理由放弃合作的呀。”
价格是客户最在意的东西，宋凝已经主动让步，陈安迪还是没有回答。
王永健有些看不下去，上
前拉了拉宋凝，“宋总，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宋凝本来还想着，如果计划有变，就在客户那里赖着不走，她是个女人，装一装可怜可能还有些用。
可现在面对这样的谈判环境，这样的客户，将她的计划全都打乱，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无奈的耸肩，脚步沉重的走下了楼梯。
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有些许不舍。因为到底还是没弄清楚，这些人为什么死活都不肯说出，拒绝和顾氏合作的原因。
卧室里的程安迪，此刻正翻看着手机中的邮件。
邮件是很早之前就发过来的，上面有宋凝的照片还有基本信息，最下面，还有一行简短的文字。
“这个女人是顾氏集团的老板，如果她去找你，请直接拒绝。祝我们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宋凝一路都没有说话。
她想到了之前在霓裳曲舞做清洁工的日子。那时候，她也是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但那时候她是懦弱的，是刻意去逃避问题的。
而现在，她主动想要挽回一些东西，这些人怎么还是那么冷漠的拒她于千里之外呢。这样努力，真
的有用吗。
巨大的失落与挫败像是洪水一般，侵袭着宋凝心中广袤的大地，看不见一丝的生机。但是当洪水缓缓褪去，大地像是经受了洗礼一般，让青草与树木，生长的更加茂密。
第二天，宋凝很晚才来到公司。
王永健看她的脸上有些疲惫，赶忙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宋总，午餐我们还去昨天的那家中餐馆如何？”
宋凝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小口，淡淡的说：“不用了，我是中午回江城的飞机。”
“这么早就回去？”
“嗯，我来这边没有人知道，公司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停留太久。”
王永健的表情略带失望，“那你安心回去，这边的事情我会继续调查，一旦有情况，会及时向你汇报。”
“嗯，辛苦你了。”宋凝想说些别的，却欲言又止。
王永健知道她的意思，立刻补充道：“这边流失的大客户，我会想办法再弥补回来。另外，我也会继续开拓市场，尽量让这个季度的业绩报表不要太难看，宋总您就放心吧。”
他知道，如果今年一季度华中的业绩仍然惨淡，股东大会里的那些人，绝对不会
这么好说话了。
宋凝淡淡的笑，作为感谢。王永健虽然缺少些做大事的魄力，但是在执行力上，却比别人都要强，这也让她稍稍安心了不少。
“时间不早了，我要往机场去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