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人来人往，宋凝在商场转悠一圈，精打细算着自己要买什么东西，她要添加冬天用的毛毯，在給自己买一件保暖的棉衣和秋裤。北京的天气很寒冷，家里头没有暖气是不能度过的，刚好她住的集装箱里这些除了供电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又买了个小太阳，要是实在冷了，可以烤火。
总共下来，零零碎碎的，花了七八百左右，这对宋凝来说是这个月的最大支出。
但是她有了稳定的工作，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从前她是舍不得，如今她可以稍微对自己好一点。
提着一些东西回家，商场楼下有人在发英语培训班的传单。
她接过好奇的看了眼，发传单的人问道，“要考托福吗？想要英语流利的话都可以来我们培训班报名。”
见宋凝有兴趣，发传单的人又热情的说，“最近我们还搞活动，要比以前优惠很多，有外教，也有许多出国留学的学生，可以扩大交际，广交人脉，不仅对学习有帮助，也能对工作有帮助。”
看着上面的价格，就算打折也要大几千，对她来说并不怎么实用，宋凝又笑着说，“我考过托福了，本来是想多练习一下自己的口语，但是价格太贵，不用，谢谢。”
说完，宋凝就潇洒离开。
发传单的人不行，小声嘀咕
，“这年头没钱就没钱上嘛，还硬要说说自己考过托福。”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可是也没有人会在意。
回到家宋凝把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在地上，却发现自己买的晾衣架上面的衣架全部不见了，通常来说这里没有什么人，除了周边的邻居是不可能拿走她的东西。以前也会少一个两个不重要的东西，但如今直接全部偷走了。
宋凝站在上面，大声喊道，“今天有没有人来过我这里？”
楼下的阿婶正在清理自己捡回来的塑料瓶，“我今天出去一整天，才刚回来了，宋凝，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衣架全部不见了。”宋凝说道。
“啊？”阿婶惊讶，又叮嘱道，“这儿比较乱，确实有人手脚不干净，你的东西千万别放外头，会有人占小便宜拿走的。”
“是我疏忽了，我早上匆忙，没来得及收回去。”
隔壁家放音乐放的特别大，刘玉还能够听到宋凝和阿婶的谈话，出来插一脚，“谁会偷你那几个破衣架，是你自己忘记放在哪里了吧。”
“我放外头的全部被拿走了。”
刘玉一边磕瓜子，一边嘲讽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们没有拿你的，你家里有什么好拿的，都是一些不怎么中用的东西。”
想了想，几个衣架，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件事就这样作罢得了。
而是烧好热水，提着水桶去公共厕所洗澡。
天黑，宋凝习惯这样年复一日的节奏，抓住一满满的水桶很快就提进厕所，打开灯，在昏暗的灯光下洗热水澡，天气实在太冷，热气氤氲，要不停的泼热水才会暖身体，好在水烧得足够。
宋凝洗完澡后赶紧穿好衣服，还在不停的哆嗦，免得把自己冻着了。
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有个跄踉的脚步声。
宋凝警惕的喊道，“是谁？”
门只是动了一下，没了声音。
宋凝在想可能是风吹的吧。
又用冷水简单的把衣服洗了一下，提着水桶回到住处。
没有衣架，她只能把衣服晒在晾衣架上。
忽然楼下有动静，只见刘玉的老公抽着烟从外头回来，刘玉的老公胡三在水泥工厂上班，和刘玉一样体积比较大，长得粗壮，回来时全身都是灰尘，平时被刘玉管得很严，话也不是很多，只爱抽烟喝酒，宋凝基本上和他没交道。
不过这次胡三经过宋凝的时候还朝着她点头微笑，又开着三轮车回到家去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给你留了饭都快凉了。”
“每天工作这么晚，有没有加班费啊？你一定要和你那包工头说，累死累活的必须要有加班费！”
隔壁刘玉在各种谈论钱的问题，胡
三只是迎合着说好好才平息。
对面的王叔一家都熄灯准备睡觉。
耸立在两楼之间的瓦房，阿婶家里灯已经灭了，从阿婶捡垃圾回来就没有再见过她，宋凝觉得有些奇怪，阿婶晚上很难睡觉，都会开着那旧电视看戏看到十二点才睡觉。
毕竟六十几岁的人，生活过得不好，又没有人照顾，出什么意外都说不定。
宋凝又穿着棉衣跑到楼下来。
在窗户口看了看里头，宋凝喊道，“阿婶，阿婶，你没事吧？”
阿婶此刻躺在床上，虚弱的说道，“阿婶在呢，阿婶的腰疼又犯了，难受。”
“那我进来了。”
宋凝推开阿婶家的门，里面也没有暖气，有着一股潮湿的寒冷，灯也是那种昏暗的小灯泡，阿婶为了省钱，家里头的灯泡都不超过50瓦，要是掉在地上的针头肯定是看不清楚的。
宋凝来到阿婶房间，散发着红花油的味道。
“哎，老毛病了，人老了就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