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位品貌皆出众的女子的倾心爱慕,甚至甘愿为妾的决心,怎会有男子不为之心折呢?
公子及冠之后身边都没有女人,这正是说明了公子并不是那等只看重色相的俗人。
如公子这般端雅清正的男子,大抵就是在等像她这般的女子吧,不会像那些妖艳的狐狸精浅薄,亦不是被困于内宅空有家世没有自己思想的千金。
江秀云心中美好的幻想都已经想到了“日后他们的孩儿定然会遗传他们的才华和公子一般高中状元,才华横溢”。
然而,白墨沉那寒冷到极致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幻想打破。
“江先生,我对你非但没有男女之情,而且嫌恶至极。”白墨沉待人接物俱是温和有礼,但凡认识他的人,都会赞他一句温润如玉真君子。
不过,现在的他只觉得再也忍耐不住。
江秀云闻言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中。
她一介女子,不在乎身份去向他表白,公子竟然如此对她,那冷冰冰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如刀子一般狠狠插入了自己的心上,好似之前那些温和笑靥都是幻象。
“公子如果对妾身无意,那平日里为何又对妾身那般温柔,还常常对着妾身笑,甚至还告诫下人要照顾好妾身?”江秀云有些癫狂地发问道。
白墨沉见状大为震撼。
毕竟她是小妹的琴艺先生,往日里他还未看清她的真正面目,将她当成府里的客人,一礼待之,谁知道在她眼中竟然成为了他对她“有意”?
荒谬!
“我乃是尚书府嫡出公子,圣上钦点状元,想娶哪家的小姐娶不到?江先生,你扪心自问,你的品行、容貌、才华、出身到底有哪一点配得上我白墨沉?!”
江秀云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墨沉。
不!
从前公子对她那么温柔的,为何突然变了,还处处贬低她?
这、这变化委实太快。
蓦的,江秀云脑海中闪过了什么,面色不由有些狰狞。
叶霓裳!
自打叶霓裳进府之后,公子就开始变了。
不仅对自己的态度变得疏远了很多,反倒是对叶霓裳处处照顾。
那个狐狸精!
江秀云再没了方才的温柔笑意,不甘又愤懑地怒吼道:“公子您对我无意,那对谁有意,叶霓裳那个贱人?”
突然间听到叶霓裳的名字,白墨沉下意识退了两步,连声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与叶小姐,他未娶妻,叶小姐还未嫁人,两人之间清白坦荡,哪里容得下江秀云随意污蔑?
江秀云撕心裂肺地大吼道:“公子敢发誓说对叶霓裳没有一点心思吗?”
在她大声的质问之下,白墨沉的心不由乱了两下。
他对叶小姐......怎会没有一点心思。
初见时,叶霓裳就深深惊艳了自己的心,她的聪慧机敏淡然大方无一不吸引着他的目光。
明明当时的环境简陋又逼仄,明明她素面朝天未戴荆钗,然而在她逻辑缜密地找出了姐姐身边的叛徒茹心,又耐心温柔地低声哄着被吓哭的煜儿时。
白墨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再之后,相隔着小妹的庭院,一曲《十面埋伏》听得他心神向往,只觉是自己的曲中知己。
那日,她身着素衣,葱削般的玉指在琴弦上翩翩起舞,身后伫立着朱红色的亭柱,衬得她恍若神妃仙子,出尘绝世,偏偏她眉眼艳丽,看着颇为动人。
白墨沉恍然惊觉,平日里他基本不会在小妹练琴的时候过去打扰,然而自叶小姐进府后,他便总寻些借口去观看小妹练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