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这人可真是厚脸皮,竟然还想让叶小姐放过你们家夫人!”
“分明是你们相府偷盗了儿媳的嫁妆,现如今被苦主状告到知府,哪来的脸去怪人家叶小姐啊?”
刘嬷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府里是对不住将军夫人,我们也认了,但是......”刘嬷嬷突然抬高声音哭嚎出声,“但是我家夫人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刘嬷嬷演技十分出众,这般忠心护主的忠仆形象看得街上的人都不忍心责怪,甚至心里还觉得这人看着实在可怜。
“老人家你别哭了,你家夫人是哪位,到底是有什么苦衷?”
刘嬷嬷哽咽着回道:“我家夫人正是相府的管家夫人。”
“那是你家夫人偷了嫁妆?”
刘嬷嬷连忙摇头解释:“相府公账上早已经没有多少银两,我家老夫人又习惯了那种奢靡……不、不对,是我家夫人孝顺,想让长辈的吃喝用度好一点,把自己的嫁妆都填进去了,最后没有办法之下才会动了别人的。”
这番言论说出来,活生生塑造出一个奢靡蛮横的相府老夫人形象,而那张氏反倒成了受害者。
“我家夫人,为了补上这个缺漏,将自家祖母临死前留给她的那对玉镯子都给典当了!”这话一说出口,刘嬷嬷的声音就哽咽了。
听得周围的路人俱是嗟叹不已。
无论是相府的管家夫人还是已经和离的前将军夫人,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造成这一切的人竟是府上的老太太!
叶霓裳冷着一张脸看着正在做戏的刘嬷嬷。
这刘嬷嬷虽上来就给她跪下,实则一直在和围观的路人搭话,压根就没打算和她说话。
如果叶霓裳没和张氏在一个府里住过,可能她也会认可张氏的受害者形象。
“先前您将相府告至知府,我家夫人就想着独自承担后果,但是老奴心疼啊,偷用了您那些嫁妆可不是我们夫人,是......是老夫人开的口啊!”
周围的路人闻言不由可怜起那位夫人来。
“这件事将二夫人给抓进牢里面去也没有用,那罪魁祸首根本不受影响。”
叶霓裳就当没听见这些话。
“诶,按婆婆所言,等到审案的时候,让你家夫人出来作证说傅老夫人才是主使之人不就好了?”
叶霓裳这个提议得到了周围人的赞同。
“我觉得可以,毕竟你家夫人也是苦主。”
“老人家放心,到时候没有人会怪你家夫人的。”
刘嬷嬷的脸色登时僵硬了起来。
她特地过来做戏,就是想着能掀起舆论来逼迫叶霓裳撤销状子,可没想过让夫人去指认老夫人。
所幸,她早有准备。
“不行,我家夫人定然不会同意的,她素来孝顺,若是知晓我来找过您,肯定会生气的。您和离时扣在府中的嫁妆,我们绝对会还给您的,但是先前那些嫁妆都补了府上的亏空,这、这些部分是还不回去了。”
刘嬷嬷酝酿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家夫人为了将府上的缺漏给补上将自己的嫁妆都填了进去,手中实在没有银两还您。而且,您家大业大,何必为了这么点银子非要逼死我家夫人!”
叶霓裳心下嗤笑,这话实在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