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但热闹时间还没到,下午四五点时也算安静。
许安晴刚坐下,就听张蝶说:“我要出国留学了。”
她微怔,心里知道多半因为慕容,却还问:“学姐都已经工作两年了,怎么突然想着去留学了?”
“一直都有这个打算,最近才提上行程。”
张蝶兴致不高,她生了双特别美的桃花眼,笑起来眉眼弯弯格外勾人,但若不笑,便格外高冷淡漠,似要无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安晴闷头喝了口冰镇凉茶,“学姐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
“或许两三年,或许不回来了。”
她现在应当巴不得离慕容远远的,虽说两人之间可能确有误会,但慕容这种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也和淡薄名利的张蝶不是同一路人。
许安晴没做挽留。
和张蝶有的没的说了段时间,她起身离开,正闲闲的散心,居然又顺路来到了公园。那位老先生依旧在拿面包屑喂鸽子,他似心情不佳,低眉顺眼里笼着些许寂寥孤单。遥遥的看到她,眉眼处竟似开了朵花般的粲然,“是你,你来了。”
这给了许安晴一种错觉——好似老先生每日来喂鸽子才是顺路,他每天就是在为了等她。现在已经过了平日里老先生喂鸽子的时间,他却还在这里。
好像这繁琐匆忙的盛世,他为了等她而放慢了步子。
想到这。许安晴心情忽的明朗起来,诸多阴霾抛之脑后,欣喜上前:“哇,老先生,今天天都快黑了,您还没回去呢?我想着今天我有事耽搁,或许老先生已经走了,就是来碰碰运气,谁知道还被我碰准了。”
老先生轻笑道:“回去也没什么事,我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还得去面对,太累了。平日里能和我说话解闷的也就你最合我心意,多等你一会我也不嫌烦,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许安晴一直觉得等待其实最让人难受了。
她在幼儿园时,许陈香被工作缠身,总是最后去接她,她在幼儿园从人满为患等到只身一人,心里一点点的放空,但许陈香来时,她却会收了所有难过,笑容满面的扑过去撒娇。
她等的太多,就格外讨厌等。
或许她不讨厌等人,只是讨厌那份寂寥孤独的感觉,毕竟这种感觉她如蛆附骨的守了很多年。
许安晴低声道:“我以为老先生风度翩翩,举止不凡,到了这年纪肯定是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天宵耸肩,竟带了小孩子的赌气:“我没结婚,哪里来子孙满堂?”
他眉眼有落寞,许安晴没继续说。
不过今天老先生心情不错,喂完了鸽子坐下路灯下开始出神的看着她轻笑,她被感染也笑起来,“老先生怎么了?”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许安晴琢磨着说:“老先生,您好像说过这种话。”
哈。
他继续说:“如果我当时没那么怯懦,或许现在我的孙女应该也和你差不多大了。”
有些事注定成的遗憾。
许安晴想着要拿说辞去安慰他,倒是顾祁琛下班发觉她不在家,开始狂打电话催她回家,问清楚了她的地址就说要来接她,挂了电话后,老先生轻笑着问:“男朋友打来的?”
“啊,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丈夫。”
老先生表示理解,“我今天在外耽搁的也有些久,便不多做停留了,我安排我助理送你回去吧?”
许安晴立刻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他马上就来接我了。”
老先生挑眉轻笑:“你们关系还挺好。”
emmm……或许是来兴师问罪的也说不准,毕竟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啥她还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