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里的经文,怎么这么多字。这都写的什么?不管了,跟着读吧。
只是这些和尚念经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祝灵兰跟着读都读不下来。她嘴巴跟着读,眼睛十分尽力地跟着经书看。
可是读着读着,自己就跟不上了。
旁边的念香凑到祝灵兰身边小声提醒道:“郡主,该翻页了。”
祝灵兰急忙翻了一页,目光扫视经书,想要跟着和尚们的声音去找经文所在的位置。可是她根本听不懂他们读的是什么,总感觉哼哼的都是一样的。祝灵兰一个头两个大。
她低头小声问香草:“读到哪里了?”
“又该翻页了。”香草说道。
祝灵兰急忙跟着翻页。她不奢望自己能跟上,只希望自己别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在滥竽充数就好。至于佛祖,相信他也能明白自己的难处吧?
一上午的经书读下来,祝灵兰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好不容易熬到早课结束,她准备起身回厢房好好地把这些经书看看,至少下午的时候不至于翻错页。
但是她刚起身,就听着住持普慧大师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方便,可否到老衲的禅房一叙?”
普慧大师一看就是得道高僧,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虔诚?一叙?谈什么?佛法吗?
祝灵兰心里打鼓,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师客气了。”
她跟着普慧大师忐忑的来到了禅房。
普慧大师坐在了自己的禅座上,让祝灵兰也坐了下来。小沙弥给两人上茶之后便退了出去。
普慧大师越是安静,祝灵兰的心里就越忐忑。自己进了寺庙除了烧香拜佛,真诚地许愿,好像也不懂得其他了。但是自己该说什么呢?
就听着普慧大师道:“郡主之前也常来我寺庙烧香祈福。老衲记得郡主最是虔诚,今日怎么连经书也读不上来了?”
果然没瞒过大师的慧眼。祝灵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日子遇到了一些事情,发生了一些变故。本想着可以祈求佛祖保佑,没想到却这般无用。”
“原来如此。那郡主便不必这般辛苦的去诵经。”普慧大师没有丝毫的惊讶。
祝灵兰心也渐渐平和了下来,道:“之前很多的事情都忘了大半。就包括我最擅长的马球也都全然不记得了。前日差点被马儿踩踏丢了性命,想来恳求佛祖保佑。”
说这话,祝灵兰双手合十,十分地虔诚。
“郡主身子不妥,不必勉强跟着做功课。佛祖若在心中,处处都是佛堂。郡主安心敬拜便可。”普慧大师说道。
“若是佛经都读不好,只怕佛祖会怪罪。”
“每日下午,我让我的弟子玄真替郡主讲经,郡主不必太过着急。”
祝灵兰起身拜谢,道:“多谢大师。”
从禅房出来之后,祝灵兰顿觉轻松。她感叹道:“得道高僧就是不同。能透过表象看本质。”
“郡主在说什么?什么表象,本质?”香草看着祝灵兰心情很好,但是这话自己也听不懂郡主在说什么。
祝灵兰看着她,笑道:“没什么。明日开始,我便不必诵经。只要诚心礼拜即可。”
禅房之内,普慧大师迎来了另外的一个客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夜王世子夜辰。普慧大师和夜辰两人相对而坐。夜辰给普慧大师添了一盏茶。
普慧大师问道:“世子一向不喜结交京城的豪门。为何对这位郡主这般关注。”
“大师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夜辰问道。
普慧大师抿了一口茶,将茶盏轻轻放下,道:“人如果是经历了重大事情之后是有改观。何况郡主两次经历了生死,身体上还受到了重创。”
夜辰听闻,笑道:“只怕大师是被她蒙蔽了。”
“此话怎讲?”
夜辰这才说道:“本世子怀疑她根本就不是灵兰郡主世子。在我们西夜国一带流传着一种术法,可以换命。”
普慧大师呵呵一笑,道:“换命之事能改变的是命格,动的是气运。但这个人还是这个人。”
“那她为何突然有何出神入化的医术,之前她熟悉的马球根本不会打,诵经不会。并且整个人做事的风格也和之前有很大的差异。”夜辰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普慧大师捋了捋自己胡须,道:“凡事皆有天定。世子只需要知道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
夜辰还是想不明白。普慧大师不肯多说,转而问道:“听闻我朝周边的番邦最近要来朝贡。你父亲此番可来京城?”
“昨日弟子修书给父王,暂时还没有消息。但不知为何,弟子这些日子总觉得不安。大师,可有什么不妥?”夜辰清冷的脸上泛起了担忧之色。
普慧大师双手合十,说了一句:“父子连心,阿弥陀佛。”
夜辰见普慧大师不肯多说,也没有久留。
接下来两日,每日晨起祝灵兰潜心礼佛叩拜之后,便由玄真在厢房外间讲经。
祝灵兰之前便是医学的博士,学霸的体质,加之之前原主的一些残识还在,祝灵兰学起来很快。只是这经文读起来还是有些拗口,她每日都要花些时间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