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几条破败的街道,到了快速路上依旧没能把车速提起来。
公路上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各类车辆,有的已经撞变形了,有的还算完好,驾驶舱要么大门敞开空空如也,要么还躺着一些高度腐烂的尸体。
偶尔会有一些丧尸肆无忌惮地横穿马路,被我们的车声吸引,发现车后面的圈圈它们之后,又自己悻悻地走开。
我望着一路上的废弃车辆,和张景开起了玩笑:“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总想着买一辆车来玩,现在倒好,满地都是车,有了你这个扯线点火的技术,岂不是可以随便开。”
张景瞥了一眼从面前划过的一辆辆家用轿车,淡定地摇摇头:“这些车可没有皮卡好用,又能跑又能装。”
“装什么?”我饶有兴致地盯着张景,心想这张一本正经的嘴会不会顺着我的问题说出个有关A_CD的回答。
结果张景微微侧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装你那800个心眼子和99斤的反骨。”
“你!”我瘪嘴不再说话,穿过了快速路,我们逐渐走到城郊,眼前不再是高楼大厦,更多的则是灰色的水泥楼和平房。
片刻,皮卡停在了一个废弃厂房的门口,几栋白色泛黄的水泥墙筑成的厂房映入眼帘。
圈圈带着5只丧尸嗖地一下就从后车板上跳了下来,瞬间四散开来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老三守在我和张景身边,脸上的墨镜在阳光的照射下,边缘微微泛起白光。
它藏在冲锋衣领里的鼻子重重地吸气,就像狗子新到一个地方警惕地嗅着周遭的气味一般。
我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朝着厂里走去,穿过一个比较宽阔的运输通道,就进入了工厂里面,这个工厂不大,一眼望去只有两座白墙厂房以及一栋水泥砌成的两层办公楼。
我朝着左边的工厂大门走去,看着敞开的大门,我低着头,摸索着门上这条被生生砍断,布满黄锈的铁链,静静开口:“有人来过了。”
工厂的大门已经破了,门锁附近是留下了像是被斧之类的利器头暴力破拆后留下的坑洞,想必在我们之前,曾经也有人来过这里。
张景贴着这扇大门,又朝着里面望了望,随即掏出了藏在后腰的手枪,朝着我微微侧头:“先进去看看。”
踏入厂房内部,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银白色的机器,阳光穿透墙面一侧的巨大窗户,照射在机器上,以至于机器上的浮尘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摸了摸身边标示着“鲜肉切丁机”的银色机器,手指瞬间粘上了一层厚厚的死灰。
张景托着枪,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对着每台半人高和一人高的机器挨个查探。
我搓了搓指尖的灰尘,周遭的空气除了浮尘在光线下流动,一切都显得十分静谧安然。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哐啷一声,吓得我和张景原地闪了个激灵,齐刷刷回头。
只见老三双手钳住了刚刚的那台鲜肉切丁机,双臂用力一掰,这台金属制成的机器被直接扯断,暴露出里面还未收拾的腐烂碎肉,一股恶臭瞬间袭来。
老三对着碎肉俯下身子,拉开冲锋衣的衣领,露出了她那张青灰色的大嘴和尖锐的獠牙,随即瞥了我一眼,我立马转过身,拉着张景朝着厂房的另一头走去。
耳后传来了一阵啃噬碎肉的咀嚼声,让我脖颈发麻,不禁小声嘟囔起来:“这老三,吃个东西还不让人看。”
张景小声回应我:“这确实也不好看。”
我瘪瘪嘴,厂房的大门是双向开启的,对穿走到另一头,我和张景侧身穿了出来。鼻腔周围的腐臭瞬间清淡了不少。
我重重地吐了口浊气,厂房里又是一阵尖锐的哐当声响,回头朝着门内瞥了一眼,只见老三把那些带着肉味儿的机器全部砸了个稀烂,趴着脑袋正在挨个进食。
我对着张景无奈的摇摇头,抬眼看向右边的厂房:“那边,还要去看看吗?”
张景微微点头,还没刚准备跨出第一步,突然砰的一声,右侧厂房的玻璃猛然炸碎,张景反应极快的一个闪身,把我扯进了身后的门内。
铁质的大门和对面厂房的玻璃在刚才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巨响,玻璃碎了,铁门上也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孔洞。
这是...弹孔?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几乎就是不到一秒的时间,我盯着那个孔洞心里大惊,紧张地回头看向张景,此刻他的脸颊被子弹擦出了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我紧张地擦拭他脸上鲜红的血液,张景则把我朝着墙内扯了扯,侧身贴在正对右侧厂房的床边,双手据枪。
他微微皱眉眯着眼睛,深邃的眼眸在银边细框的玻璃镜片下透出了一股寒意:“没事,这伤不会感染。”
老三在听见枪声之后也顿时警觉起来,她站在这扇窗户的另一边,和张景一样靠在窗边的墙上,唰地一声拉上了冲锋衣的拉链,青灰色钢刀般尖锐的指甲紧紧扣住泛黄的白墙。
白色的腻子被抓出深深的爪印,墙皮一片片脱落,她的手指坚硬,力量极大,仿佛一使劲就能把这面砖墙捏碎。
“老三!”我贴着墙角皱褶眉头冲着她摇头:“对面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