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甚至都没管手里的东西有没有过期,蹲在地上抓到什么是什么,总之一股脑的就往小推车里丢。
张景见我这副模样微微扶额,强忍着笑意,不紧不慢地把我胡乱丢进车筐里的一些完全不能吃的东西重新筛了出来。
半晌之后,这个小推车终于再一次被装的满满当当。
我扶着货架站起来,抡圆了手臂伸了个饱满的懒腰,随即捏着嗓子呼喊老三和圈圈。
静谧的超市里,我夹声夹气的呼唤不大不小的在空气中飘荡,还没等听到她俩的回应,突然耳边就传来轰隆两声炸裂的巨响。
我被这突然爆破在诡秘氛围里的巨响吓地止不住惊叫,张景也是瞬间据枪,差点就要直接对着身前被震起满眼粉尘背后的昏黑巨物直接爆头射击了。
就在这时候,藏在阴影里的两头巨物发出了一直贱兮兮的嗷呜,我心跳就像做过山车一般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沃尼玛!”我没忍住直接原地爆粗,只见老三和圈圈一人扛着两个大冰柜砸在我和张景面前。
一股生肉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我抬手扇呼着鼻子周围的粉尘和腐臭气味,手电光对着冰柜一照,好家伙,整整四大箱猪牛烂肉。
离我最近的冰柜里,面上安详的躺着一个硕大的猪头,腐烂的脸上依稀挂着平和的笑脸,在惨白的手电光下露出诡异的笑容,我鸡皮疙瘩瞬间爬满脸颊,顿时头皮发麻。
老三见我这副样子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地原地嗷呜,活像一只穿着人类衣服带着墨镜的猴。
我憋着一肚子差点被吓死的火气,对着她肩膀就是重重一拳,她愣了一秒,转而歪着脑袋,伸出手指不疼不痒地对着肩膀挠了挠。
我看着她这副贱皮子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她受了太多苦,被折腾的厉害,我真想直接对着她的原产地来一发亲密的问候。
张景见状适时的阻止了战火的燃烧:“先离开这里吧。”随即一手拉着我一手推着小推车,哐哐当当的挪了出去。
老三和圈圈继续扛起她们的宝贝烂肉跟在我们身后,回到车边,叮铃轰隆的把四箱冰柜和一辆小推车丢上了后车板。
张景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示意我们上车。
车子启动,四周的建筑物在车窗外缓缓后退。
路过一栋高楼的瞬间,我忽然背脊一震。
“怎么了?”张景放慢了车速。我不断朝着身后的逐渐远去的高楼打量:“那栋楼...”
直到高楼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缓缓回过身子:“刚刚那栋楼相邻的街道边上,我好像看到了人。”
“人?”张景皱眉:“确定是人吗?”
我摇摇头:“是人的身影,好像还拿着武器,但当时太快了一闪而过,我也不太确定。”
“但不管是人是鬼,我们最好还是别管太多。”
我定了定神,对着张景说道:“即便是其它幸存者,我们目前的条件,并不具备大发散心的资本。谁知道会不会是下一个王洋和曹振东呢。”
张景抬眼瞥了一下后视镜,随即加重了油门,一路朝着回家的方向前行。
我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游离,王洋和曹振东趁着我们不备,打晕赵凯拿着小四当人质威胁我们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不能怪我自私,谁都知道末世不养白莲,要死先杀圣母。
现在这个饿极了都会人吃人的世道,最可怕的就是无知的无畏和愚昧的善良。
不觉间,我们已经安全回到家门口。
圈圈和老三把四箱烂肉哐当哐当地丢下车,周围晒太阳的丧尸瞬间躁动起来。
尤其是新来的那群穿着制服的丧尸,嘴里不断嗷嗷地发出饥饿的声音,灰白色的眼球都快馋地蹦到地上了。
老一批被圈圈带来的校园丧尸因为之前已经集体对着花瓣嘴的尸体饱餐了一顿,看着冰柜里的烂肉虽然也透露着兴奋,但并没有制服丧尸那么狂躁。
圈圈把四箱冰柜两两归类,对着周围的丧尸嗷嗷下发着类似指令一般的东西。
我原以为久不见肉的丧尸会集体一拥而上,疯狂抢食,害怕遭到误伤,被哪个急眼的丧尸吧唧一口,所以和张景迟迟没有下车,一直在车里观望。
没想到圈圈一通嗷呜之后,这群丧尸居然,就像在做核酸一样互相间隔一米,一个接一个的排起了两条蜿蜒曲折的队伍。
老三和圈圈各自守着两箱冰柜,分别给两条队伍的丧尸分发腐肉。
我和张景呆坐在车里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半个下巴。
“圈圈她们真的把这群丧尸驯化出了人类社会才有的秩序?!”我震惊的不敢相信:“这绝对的服从性,简直比人类还要训练有素。”
“会不会...”张景眯着眼睛看着那群排队取餐的丧尸:“是因为它们的思维比较简单,所以驯化难度就相对容易一点,服从性也更强?”
我不由地顺着张景的疑问开始思考,如果把这群丧尸看作原始猛兽一类的生物,它们的行为其实更贴近与狼群。
狼一直都是非常容易被驯服的大型哺乳类动物,因为它满足容易被驯服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