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嗷呜嗷呜的耳语，圈圈和那头露骨丧尸仿佛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合作。
只见圈圈对着我和张景低吼了一声，同时间露骨丧尸也对着它身后的一圈穿着蓝色制服的丧尸嗷嗷了两下，紧接着，在场的所有丧尸一阵叮铃哐啷咚咚咚，集体跳上了皮卡车的后车板上，瞪着他们灰白色的眼珠子龇起满口尖牙嗷呜嗷呜地交头接耳。
我和张景被这场面搞得顿时一愣，互相对视一眼，张景疑惑地皱着眉：“它们这意思是，要跟我们走？”
我咧着嘴皮摇摇头：“不知道啊...虽然说圈圈提前对着我嗷嗷嗷了，可我也听不懂啊。”
圈圈趴在车上，歪着脑袋盯着我们，碧蓝色的眼珠子眨巴眨巴，腐烂的鼻腔里不停地呼出沉重的气声。随着圈圈鼻腔里的声音越来越紧，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嗓子似乎在奋力憋着一股力气。
看着圈圈的模样，我突然想起，当时在学校寝室的墙外，圈圈其实是能开口说话的。我大步走到车厢前，仰起脑袋认真的看着圈圈，车上的丧尸不约而同拧着脑袋望向我，有几只的嘴里还流出几滴腐臭的乳白色粘液。
我这突然的举动让张景吓了一跳，他连忙跟在我身后，双手据枪，保持着戒备姿态。
圈圈喉咙里的声音像一串气泡连续滚动，呜咽低沉亦如野兽的低吼，我静静地看着它，小声安抚：“别急，慢慢说。”
听到我这话，圈圈碧蓝色的眼珠沉了沉。曾经我一直猜想，圈圈至少是能像高智商的狗狗，譬如边牧那样，看得懂人类的情绪和一些简单行为的，否则无法解释它能主动跟随我们出去寻找物资，并且及时保护我们这些行为。
而这一刻，我却敢肯定，圈圈不仅能感知人类的情绪，人类的语言，它也绝对能够听懂，只是在输出和表达层面，它还没办法做到像傅稚那般自如。
随着圈圈喉咙里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良久一丝有点模糊，并且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圈圈的嘴里挤了出来：
“调查，奈特...它。”
随即，圈圈抬起青灰色的手臂，指向一直蹲在身边的那头露骨丧尸。
我不禁皱眉，短暂思考后立刻反问：“你的意思是...”
我也抬手指向那头露骨丧尸：“它以前一直在调查奈特公司？”
圈圈微微点头，胸腔闷闷地传来一声气音。
我上下打量着这群穿着蓝色制服的丧尸，尽管它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色浸染，破烂不堪，但依稀挂在肩上的银色肩章，无疑证明着他们还是人类时的身份。
张景明显也听懂了我和圈圈的对话，慢慢收起了手中的枪，眼色凝重地看着面前这群已经变成了丧尸的警察：“刑警？”
这两个字一出，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车上的丧尸们突然就狂躁起来，它们扒拉着车里的铁皮齐齐嘶吼，整个皮卡车都被震得摇摇晃晃。
圈圈呲着牙，狠狠瞥了一眼身后的丧尸，带头的那只露骨丧尸一声低吼，瞬间压制住了眼前的躁动。
“所以...其实在末世之前,那个奈特公司已经被系统盯上了。”张景顿了顿，眯起深邃的眼眸：“按照这个节奏，眼前这副末世炼狱，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我紧紧咬着后槽牙，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不论之前有没有被盯上，制造末世的想法都是绝对的错误。不论什么理由和借口，也永远洗不清这个行为带来的罪恶。”
张景无声点头，随即拉开车门：“走吧。”我抬眼看了看圈圈和露骨丧尸，随即上了车。
于是，我和张景拉着一车的丧尸，摇摇晃晃浩浩汤汤地回到了别墅。
车子刚在门口停稳，车后的一群制服丧尸便哗啦一下全部跳了下去。原本留守在别墅门口的丧尸看着突然蹦出来的同类，瞬间发出一阵密集的咆哮。
它们背靠着别墅的大门，一个个侧着脑袋，嗷嗷龇牙，仿佛是在警告眼前的这些东西不许靠近。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心头一颤，原来圈圈把它们留在这里，真的是在保护这栋屋子里昏迷的老三。
圈圈最后一个跳下车，站在两波丧尸对峙的正中间，嗷呜嗷呜了几声之后，围绕在别墅门口的丧尸逐渐收起了狂躁的应激反应，缓缓挪着腐烂干瘪的腿脚，纷纷走到新来的制服丧尸身边，仰起鼻子对着脖颈嗅了起来。
露骨的丧尸作为这一方带头的首领，拖着它那条盆骨和腿骨全然暴露在外的右腿，主动迎接圈圈带来的那群丧尸，安静地让它们嗅着自己最必须要保护的命脉。
其它制服丧尸在露骨首领的带动下，也纷纷直接侧过脑袋露出脖子，让原住民接触并且熟悉它们的气味。
我内心不禁感叹，原来丧尸之间建立联系的方式，是通过脖子附近的气味。
要杀死一头丧尸，最快的方式就是拧断它的脖子，或者打碎它的脑袋。能把脖子以这么近的距离直接交给其它同样具有攻击性和杀伤力的同类，想必在丧尸的社交礼仪中，这一定是属于最高级别的对待。
这看似最原始的类似于动物的社交方式，却是思维复杂的人类之间，最难以做到的“信任”。
在人类的相处模式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