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福、李德胜、房子铭这几人为了便于区别打听，分别到了不同方向的矿区接洽，古木森则跑到当地的几家砖厂以像买砖的名义了解当地砖的价格行情。
凭着古木森旁敲侧击的打听，再对照这几家砖厂的说法，有一些说法是雷同的那大概率是真实情况，有一些说法各异的则需要自己甄别，逐渐让他掌握了当地使用油页岩生产标准砖的基本规律和大概成本构成。
因为当地人工成本和北容差不了多少，其他的固定成本开支也大同小异，那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能源供应这一可变成本。当地这几间砖厂的出厂价格和北容差不多，有的甚至略低一些，油页岩的使用应该起到了一定的节约成本的作用，而且当地的用砖需求远比北容旺盛，实际上节约的可能高于表面。
为了节约时间，古木森几个约到晚上再碰头，白天尽量多跑跑，掌握多一些信息，而且古木森还发了本子给他们，让他们每走完一个地方就马上记录下了解到的主要情况。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尤其是密集走访的情况有可能搞混来自不同地方的信息，甚至遗漏一些重要信息。人的记忆能力并不完全统一，记忆力差的人更要善用笔记。
房子铭等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对老板的话还算言听计从，执行力不错。这也体现在为什么很多人真正走上社会之后，有一些高学历的比不过一些低学历的，是因为手和眼都放平了，执行力才可能更高效。
古木森认为执行力是工作能力的第一要素，其次才是创造力，再之后是其他能力。当然也有人认为交际能力很重要，但是交际完了之后也一定要把吹出去的牛逼兑现，以后交际的对象才愿意继续和你有深入的合作，兑现就是执行力的表现！
古木森经常给身边的这几个人灌输自己的管理理念和一些心灵鸡汤，这其实是企业文化的雏形阶段，每个成功的企业都一定会烙上创始人的印记，能提炼出来就是这个企业的文化之源。
如果一个企业管理层换得太频繁了，整个企业文化体系很可能就成了一纸空文、一句口号，没有形成真正的文化底蕴，甚至中下层员工都很难讲出这企业文化的所以然。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原来做的挺好的创业公司，被收购之后逐渐消失了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也有一些收购就是冲着毁灭创业公司而来，咱们辩证来看。
总体来说，这一天的成果没有让古木森失望，手底下这三人去了解的情况都非常有用，但是整理信息、分析情况这个工作还是需要古木森亲自来做。
古木森在宾馆里要了一些纸笔，一边听一边写写画画，不一会就通过表格的形式把刚大家汇报的信息分类出来，并且进行横向对比。
“茂南区振东页岩矿，2600大卡左右，出厂45一吨；新伟页岩矿，2400大卡，出厂38；波霸页岩矿，3000大卡，50一吨……”古木森一边复述一边在表格上填上数字，边上几个不断和他确认数字的准确性。
接下来算性价比，古木森拿单价除发热量，得出新伟页岩矿的性价比初步来看是最高的判断。结合他在当地砖厂了解到的情况，他分析每大卡性价比在一毛三左右应该能拿下，也就意味着3000大卡页岩矿在40块一吨属于合理的价格水平。
这些页岩矿由于只是初步接触，难免先报高价给自己留点余地。现在根据三家报价做了基本分析之后，古木森让房子铭这三个人按自己给的价格先去砍第一轮价格，也不全砍，找那些之前报价更高的先砍，如果报价更高的都能接受，意味着价格的合理性得到了确认。那下一步就对比较有合作意向、有实力的矿进一步议价。
从这几家的情况来看，新伟页岩矿虽然价格相对更低，但是它的品质也是这么多个矿里相对比较低的，单说质量的话，波霸页岩矿的品质相对符合古木森的预期，这是杨春福联系的矿，明儿一早他们就拿采集的样品送检，如果结果符合对方的说法，下一步就集中力量和波霸页岩矿议价。
之前在北容的时候就请过行业内的老前辈帮做过生产规划，有一些基本数据古木森已经烂熟于心。比如说每块砖标砖的重量大概2.36吨，多孔页岩砖则可以根据这个规律从体积推算重量。但是以前请的老前辈主要习惯用煤，现在想要用油页岩，还得从茂明这边的砖厂打听。
按古木森打听到的情况是，每万砖能耗需要4到6吨油页岩，热量越高消耗越低，所以以前古木森以为全部油页岩都掺进砖头里的想法是不对的，必然要有堆烧的地方，充分燃烧后大概会剩余40%到60%发废渣。按目前的采购预算估计，加上运费大概20块一吨，当然这建立在超载的情况下，不超载在那个年代成本根本压不下了，所以以前看到很多路都被压得破破烂烂的。综合算下来，意味着万砖燃料成本在200到300块钱左右，确实比用煤的低上不少，也就是古木森采购油页岩代替煤炭从初步判断来看是可行的。
而且古木森还打听到，这油页岩燃烧后产生的废渣，在水泥行业里也被称为炉渣，是一种活性比较高的水泥混合材原料，茂明当地一些水泥厂还经常到砖厂里去收购这种炉渣。北容又是个水泥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