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平揣着昨晚古木森给的两包烟,一大早就想出门,由于交通不太方便,他把儿子杨旺邦也叫了起来,父子俩坐着摩托车到镇里一趟。杨保平当了几十年村长,在镇上有一些老朋友,这次古木森托他打听的事情他也格外上心。
一方面是杨保平觉得这人是杨春福带回村的老板,算是一家人的事,既然家人有事托上门他应该帮忙。另一方面昨晚和人家喝了顿酒,从言语交谈包括古木森等人的人品他觉得没有问题。
俗话说酒品见人品,古木森喝酒实在不赖酒,喝多了也不胡言乱语,手脚也不乱动,算是懂规矩的好孩子。他最烦那种喝多了大喊大叫老子天下第一的人,从古木森的表现来看,他觉得这人品行不差。
杨保平父子直接跑到了一个副镇长的办公室,只见老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献宝一样掏了一根递给那副镇长说:“老杜,尝尝这桂省的特产,真龙!”
老杜和杨保平一样,抽了几十年烟,特喜欢抽水烟,但在办公室不好放烟筒,平常也对付着抽一些便宜的红梅。见到杨保平献宝似的跑来递烟,伸手就接了过来,两人老朋友了,也不说那客气的话。
“嗯!这真龙我还是第一次抽,给力哈!”老杜深深吸了一口,够劲!老杜点上烟后叼在嘴上,从座位上起来给杨保平父子拿了茶杯,杨旺邦接过自己倒水。
“保平啊,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老杜主抓镇上的经济建设,杨保平那村没什么经济好建设的,平常来往也只是私人关系。
“是这样,咱也不是外人,我呢是受人之托想找你打听个事。”杨保平自己也点上了一支真龙,他和老杜是老熟人了,有话开门见山说,不饶那破路弯多。
“啥事,有事直说。”老杜又吐了一口烟。
“有一个外地的朋友,桂省来的,他听说咱们这地有油页岩,想找个靠谱的渠道长期买,好像说是要烧砖用的。他打听到我这,但是你知道我搞农田是一把好手,搞矿就是一门外汉。”
“我琢磨着你不认识的老板多嘛,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给咱带带?”杨保平没一会就抽完了一支烟。
“油页岩?这东西满大街都是,可能你没注意到而已,咱们这片做烧砖烧瓦、烧纸浆,只要是要燃料的基本都用这东西,又便宜又好用,就是热量不太高,最高只有两三千卡,能耗大的产业用不了。”
“不过他要是想拿来烧砖倒是挺合适的,咱们本地那些砖厂就是用这油页岩作为主要原材料,再往里头添点土就行了,本身油页岩烧完那点油之后剩下的就是泥巴。”
“你找我打听可是找对人了,以前咱们镇上不少人倒腾过这东西,但是这两年市里的国营矿停工了,现在只有私人老板在做。”说到自己有所涉猎的领域,老杜是侃侃而谈,虽然省着抽那根烟,没一会也燃尽了。
杨保平没有打断老杜,等他说完才又给他点了一根烟,两人烟不离手,整个办公室慢慢开始烟雾缭绕。两人从一开始的问事情,慢慢就扯到了私人老板有多赚钱,哪个村的母猪一窝能生十八个崽这些小道消息上了。
直到杯里的水喝完,杨保平才想起还有正事没问,忙把话题扯回来:“对了,老杜你认识那些做油页岩矿的老板吗?帮忙介绍几个,我也好回去交差。”
老杜这才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扯了那么多,虽然他知道油页岩这么个东西,但他管的这镇上没这产业,甚至镇上连砖厂都没有,于是不好意思说道:“保平兄弟,这忙不是我不帮啊,要是我认识做这矿的,介绍给你都是小事,问题是我没认识这方面的老板。咱们镇虽然山多,但这山里没油页岩这宝贝,所以我也爱莫能助啊!”
“嘿!跟你聊这半天我还以为你认识老板多呢!”杨保平没好气地笑骂道。
“行吧,你这没戏我只好到别处打听了,我还得赶紧再到别处问问,就不跟你这瞎聊了。有空到我那吃酒,我大侄子家的水鱼快长大了,告诉你这东西可真鲜!”杨保平给老杜又散了根烟就告辞了。
杨旺邦见老头这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想起昨天自己说要帮古木森问问隔壁村那砖厂老板,于是骑上他那小弯梁带着老头一起找上门。
砖厂老板姓李,平时吃住都在厂里,每天都有红砖出厂,生意还不错,选在这地方建厂主要图这山的黏土丰富。听明白杨旺邦的来意,他也没藏着掖着,只要古木森不是在自家附近开砖厂抢自己生意就行,自己把这油页岩的渠道介绍给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还能从油页岩老板那讨个人情。
拿到油页岩矿老板的电话,杨旺邦又开着小弯梁往回赶,虽然两个村直线距离只有两三里路,但是绕各种小道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自己家。两父子见已经到了饭点就没先去报信,自己随便弄了两碗面条吃饱才上杨春福家门。
古木森、房子铭、李德胜这几个上午闲来无事不好意思总坐着,就跑到杨春福家的池塘帮忙。古木森瞧见虽然杨旺中和杨春来两父子之前挖了几口塘,但只有两个塘里有东西,一问才知原来是这老杨家没钱买苗,想等出了池塘里的货之后再往里补。
古木森几个干活不太熟练,也就帮投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