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闹一场,税务局并没有带走账本,但是如果真的是税务稽查,恐怕紧接着就会再次上门。
“我们的账到底有没有问题,税都按时交了没有?”古木森毕竟长时间不在公司,母亲沈如兰又是文化程度不高的人,虽然管钱,也知道进出多少钱,但真正说到账目就是两眼一抹黑。
“说说吧!”古木森看向李联俄,之前的账一直都是他在管。
“我!我都按时交税了呀!”李联俄坐在轮椅上,手不断地摩挲着扶手。
“那账呢?都记清楚了吗?”古木森没好气地继续对三棍打不出一个屁的李联俄问道。
“应该……都记清楚了吧。”李联俄的声音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什么叫应该!”古木森身子背了过去,平息了一阵自己的火气。
“其他人说说,咱们的账都有什么问题?”古木森算是明白了,账肯定有问题,而且李联俄还不知道问题都在哪里。
“要不,我说两句?”卢大红见古木森已经在生气边缘,自己的顶头上司李联俄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鼓起勇气举起了手。
“说说看。”古木森站着,其他人也没敢坐下来。古木森让一众人包括沈如兰都先出去了,关起门在财务室里看怎么解决问题。
“李经理他之前都有按时做账、交税的。我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一个月我都按古总交代的认认真真核对了一遍账目,然后和刘姐修改装订了一遍,现在的账整体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卢大红口中的刘姐是另一名会计,原来在国营厂干了十来年,下岗后在古家就职,有一定经验。
“没大问题,那小问题是什么?”古木森微微松了一口气。
“最主要的问题是在家具厂。我们之前有很多木材、家具没有进项,但是这些原材料又实实在在做成了家具销售了出去,然而很多客人也不需要我们开发票,所以造成了我们有很多预付款和预收款。这个账目前没法做平。要解决税务稽查的危机,我们需要开出销项票,但是没有进项抵扣,会造成我们多交所得税。”卢大红拿出一个小本本,认真地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目前为止没有交过所得税,正常是要按季度或者按月缴纳,但具体要缴纳多少最好先解决刚我说的第一个问题。”
“装修公司和建材公司情况差不多,比家具厂唯一好的情况就是进项都齐全,难的就是大多数客人不需要我们开发票,如果我们不开发票有可能涉嫌漏税。我建议是做正常开票处理。”
“另外,我看到木材厂是由家具厂出资注册的,木材厂的土地、设备发票相对齐全,可以用来抵扣一部分企业所得税,节约一些钱出来。”
古木森听完卢大红的汇报,赞许地露出了笑容。
“那你算过全部按你的办法解决,一共要补缴多少税?”古木森没想到除了补缴的出去,还能有抵扣的回来。
“我们家具厂目前进账的收入累计大概400万,装修公司收入累计大概300万,建材公司收入大概600万……大概要补缴增值税近30万,正常缴纳所得税50万,用木材厂的一些成本入账后可以节约20万,也就是说我们大概还需要补缴60万左右。”卢大红很认真地在黑板上列着算式,财务室里的几个人都能很容易听明白。
“呼!”古木森看着60万的税款呼了一口气,没想到即使他以为都正儿八经交税了,还能欠下这么多税款,一时之间感觉压力倍增。
“我们的流动资金整体还能调用多少?”古木森看向李联俄。
李联俄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没达上话。
于是卢大红只能接着说:“家具厂账户还有130万,木材厂账户只有2万,装修公司账户有80万,建材公司账户有50万,流动资金大概有260万。但是建材厂商那边近期需要付30万进货款,装修公司也要付60万工程款,木材厂现在还欠着80万,我们实际能动用的只有不到90万,要是交了这60万税,那我们只剩30万流动自己可以用。”
眼镜店是古木森以自己名义和房家兄弟联合经营的,并没有纳入到家族企业管理体系里。
“嘿,原本还以为自己挺有钱,没想到还是穷光蛋。”古木森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大红,我们如果缴税,最快能在什么时间内解决账目和补缴的事情?”这回古木森直接向卢大红发问。
“我们首先要把账目修正过来,做账时间不长,如果加加班今晚就能搞定,然后明天上午就要去把税钱交齐了,最多两天时间。”卢大红估算了一遍大概时间回答道。
“那好,李联俄,刘姐,你们两个也全力以赴加加班,今晚回家之前把所有账目修正装订好。从各公司账户里调足现金,明天一早,大红就去把税都补缴了。”古木森当机立断说道。原本就想当个守法公民,专业知识不够被人抓住痛脚,那就借这机会把活整细了,把漏洞补上了,不偷税漏税是他一贯办企业的宗旨,是最起码的底线。
“还有,你们几个最近加班的工时记得报给人事那边,我们可是有加班费可以领的。”古木森临走时交代了一句。
刘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