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森和古土垚同坐一辆车返程,其他人都跟着货车跑。古土垚这次可累坏了,一路马不停蹄跑过来看这批木头。要不是打听过这批木头拉回去鬱州,至少也能卖三万多,实在没辙慢慢出应该也能回点本,古土垚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全买下来。在古土垚看来,钱在口袋才是钱,不要相信未来是否增值,万一中间等不起破产了,就算他明年能增值到五万一吨也白搭。
“你说你出去一趟花近三百万,哪个败家子都没你能败!”古土垚一路喋喋不休地教育儿子做人要稳健一点,饭要一口口吃,别想着一口能吃成个胖子。
古木森嘴上答应:“老爸说得对!可这不也是个机会嘛!现在海南黄花梨已经越来越少了,您没见在我们那基本没人卖吗?”
“没人卖是因为它进价高,做成家具后普通人消费不起,你看我们那小地方,才刚吃饱没两年,哪里有钱买这么贵重的家具。”古土垚没好气说道。
“饱暖思淫欲,再过两年大家生活好起来,咱们这批货可发定了!”古木森嘴硬道,但其实他现在也没有下一步的销售思路,他只是知道这东西后面肯定会升值,但是这几年市场行情如何他也确实说不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黄花梨这种名贵木头,放在北容这种小县城肯定没多少人买得起,哪怕放眼鬱州也只有最有钱的那一小撮人能买得起,还说不定是买来送领导才用得上,受众确实太少。
“你说你现在花了两百多万买了这批木头,采矿场那批木头怎么办?哪里还有钱去拍?”古土垚再次打击古木森道。
“这钱啊钱!哪哪都是钱!”古木森听完抓了抓头皮,之前确实兴奋过头了,都选择性遗忘了还有采矿场这批木头的事。
一路上古木森在脑子里反复推演后续的资金流向,从短期来看要买下采矿场那批木头,基本拿不出足够的资金。黄花梨这种后期的硬通货,现在别说不好卖,就算是好卖,也挣不了几个钱,这不是古木森的预期。
“还得靠借啊!得用杠杆!”古木森想到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脸,看了一眼已经在车上熟睡的父亲,也便不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出来十多天,木材厂和之前相比变化不大。最大的改变就是靠近大门的方向已经硬化出两亩地,足够堆这批木材。古木森让古土垚先回家休息,自己在木材厂指挥卸货,卸完货还找彩条布盖了严严实实,交代老顾让人看管好了自己才放心离去。
打电话问了朱胜宝采矿场的平整进度,得知再有半个月左右就能完全把场地平整出来,到时候就要正式评估拍卖了。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呀!”古木森内心感到一阵焦虑,一晚上没有睡沉。
古木森浑浑噩噩地一大早起了床,约上楼大方到木材厂转了一圈,两人对着图纸打计算器,最后统一意见除了设备那部分,木材厂和青砖厂两个部分的总造价又要花近八十万。
在老青砖厂原来简陋的办公室里,古木森跟楼大方说:“这个预算有些高啊!我这刚拿了一批黄花梨回来,花了好几百万,周转不开。”
“你小子算可以的喽!短短几个月攒下这么一大笔身家,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可根本不敢相信啊!”楼大方比之前又胖上几分,笑起来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难啊!跑得慢就掉队,跑得快就扯蛋。”古木森拍着楼大方的腿像往常一样开了一会不荤不黄的玩笑。
“聊正事。楼哥,您也知道,我现在跑起来了,但是资金跟不上,这可扯到蛋了。这不,眼瞅着拍下了厂房的地,却差点钱盖不起厂房。”古木森装作满脸难色,向楼大方诉苦道。
“这年头谁做生意还不差点钱。你这有地有产业,借钱也没那么难。”楼大方瞬间就明白了今天的主题。
“这不还得我楼哥帮忙!今晚帮约行长吃个饭?”古木森也不藏着掖着,古木森当然可以直接约齐行长,但是他一贯的宗旨是不随便撇开中间人,之前的贷款楼大方有参与帮忙说话,那后面的事尽可能还让他参与。
“那小事,我打个电话。”楼大方看了眼办公室,居然连台电话都不装,只好从手提袋掏出崭新的大哥大打起电话。
“说好了,晚上德聚楼。”楼大方到门口打了个电话,一分钟不到。
“好嘞,谢谢哥!今晚我带华子和毛台过去。”事情谈妥,古木森微笑着送楼大方出门。
这时古木森的BP机响了起来,找地方回了个电话,是房世能的留言,说是公司的营业证件都办下来了,这边验光师的职业证书厂商也会帮搞定,他学得差不多了等拿证就过来。
对于通讯设备这东西,古木森原本也想买台大哥大,但是现在的大哥大又贵又不实用,何况已经到了快淘汰的阶段,所以还不如买台二手的BP机作为过渡。钱得花在刀刃上,现在古木森的衣食住行并没有太高要求,但是接待费用在这个年代想省还不一定省得了,毛台该喝还得喝,就怕喝到假的,伤肝更伤面子。
晚上古木森如约到了德聚楼包厢,带着老顾扛了一箱毛台。他在订厢的时候跟薛志刚提了一句,薛志刚有空的话也会来陪着喝上两杯。
在古木森的改造下,德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