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咱们厂不是马上开采新矿区吗?我就想着小古他们家是做家具的,山上的木头多多少少能用得上,他们负责砍伐清场,我们能省一笔清场费,而且这些木头好歹也是资源,家具厂能用的话也不至于白白浪费。”朱胜宝开始进入正题。
朱厂长听完话眼睛眯了一下。
“朱厂长,很感谢您昨天安排我们看现场。有些话我们先说到前头,我们不会白占场里便宜,相信您也知道,木头这种东西本身是有价值的,在市面上肯定是能卖上一些钱的。”
“无论是我们家做这个清场工作,或者别家做,肯定都不能砍走白拿。”古木森借着朱胜宝的话说道。
朱胜宝还想说,古木森给朱胜宝续了一杯茶示意他先别开口。
“我们父子,如今也算是北容家具行业里的叫得出名字的人了。有些便宜能占,有些便宜不能占,特别是我跟阿宝一世人两兄弟,您又是阿宝叔叔,所以兄弟家的便宜我可不能白占。”
“我们昨天去看了那几个山头,坦白讲,我们很心动,里面一些大的木材确实砍一棵就少一棵,很有价值。”
“所以我们今天想谈的是,这些木头,我们想要,但不能白要!我们要给回一些钱给矿里。”古木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小古啊,所以你们生意做得大是有原因的。阿宝,看到没,这就是做人做事的格局。”朱厂长直了直身子拍了拍朱胜宝肩膀。
“古老板,先说说你们具体的想法。”朱厂长对古土垚说道,在他看来能话事的应该是古土垚。
古土垚和古木森早就商量过,在树种和数量上对朱厂长如实说明,从合作的角度来讲,无论事情成与不成,都应该开诚布公不做隐瞒。
“一百多万?”朱厂长听到这个数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山上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木头居然价值一百多万。
如果是几万块钱的东西,朱厂长说处理就处理了,但是这么高的价值,如果处理不好后患无穷。这也是古木森为什么不选择白占便宜的根本原因。
如果矿场直接开挖,这些木头没有就没有了,朱厂长无须考虑任何风险,但是如果一旦有第三方进来砍伐,这就会引起有心人的猜测。
“这就有点难办了!”朱厂长端着茶杯,半晌才吭声。
此时国有资产如何处置矿上附着青苗缺乏明显依据,不像后世要经过一系列勘测、资产评估、委托代理、招拍挂等一系列流程。无据可依,这才是如何解决问题的难点。
最后朱厂长自己想了个相对稳妥的办法,就是矿场花钱请第三方公司砍伐,砍出来的木头暂存矿场,然后评估拍卖。
拍卖这个事情,在古木森他们看来就是走个流程,以后谁也不能说违规处置,而在北容能够一口气吃下这批货的,明面上也就三木家具厂有这个实力。
酒菜陆续上桌,东星斑、澳洲龙、毛台一应俱全,朱厂长吃得甚是愉悦。
“朱叔叔,您新房子的装修交给我们,您就放一百个心,不说多,保证30年不过时,家具您更可以放心,我老爸的手艺是这个,全套红木家具,妥妥的当传家宝都没有问题!”古木森拿着小钢炮拍着胸脯敬酒。
“红木家具?很贵吧?我们这种打工人可用不起哦!”朱厂长故作姿态说道。
“朱叔叔,您就尽管放心吧,我们自产自销,成本很低,保证给您办得干净利落。”古木森强调了干净利落这个词。
朱厂长听明白了言外之意,回敬古土垚道:“如此,就劳古老板多费心了!我呢,喜欢的风格是低调,不张扬,装修和家具您就多劳神,把好关。我下半辈子住得舒不舒服就全看古老板啦!哈哈!”
古土垚连忙表态没有问题。
包厢里四人欢声笑语,古木森的酒量不错,没想到朱厂长酒量更好,连干三个钢炮面不改色,一箱茅台只剩两瓶,最后给朱胜宝带回家了。
朱厂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就组织矿场主要中层开会,根据和古家说的让财务部门形成了方案,接下来几天通过在矿场大门公示、三家报价等方式,确定了三木家具厂作为清场劳务方。
“5万块,清400亩山地?啧啧~”不明就里的财务拿到报价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也有其他不清楚情况的劳务公司参与报价,最高的报了近30万。
能节约钱总归是好事,财务也没多想,到时候只管看好木头不给人拉走就行。
矿场这边事情办得顺利,古木森得抓紧确定场地的事情,连着追办公室主任谈了几天都没谈出结果,最后还是得直接跟徐书记确定买下青砖厂那块地的意愿,把自己想的解决方案说清楚,徐书记欣然同意。
古木森从徐书记办公室出来,马上去了傅局长办公室,他知道,要想事情办得快,就得把各种环节都理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