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兰知道最近家里的资金状况实在是太紧张了,眼看着古土垚大哥都从粤省带回来全部积蓄,古木森整天为钱奔走,经常喝得一身酒气回家。
沈如兰又是着急又是心疼。权衡了很久,她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向自己娘家人借钱。古木森的外公外婆很早就去世了,沈如兰是从钦北防市的一个小渔村嫁过来的,在家里排老二。
大姐沈如梅小学文化,很早就嫁了人,丈夫李旦是打渔的,有两个儿子,李守金、李守银,都成年了,就是没什么文化,现在一家人还在钦北防海边做渔民。
三妹沈如菊中专毕业后就嫁给了一同学,两人在粤省一个电子厂打工,据说丈夫柳东鸣早两年升职当了车间主任,有一个儿子在读中专。
四弟沈如竹是个厨师,听说手艺不错,现在粤省浅埠市的一个四星级酒楼里当厨师,年轻时结过婚,后来离了,还没个一男半女。
古木森上一世也很少见到这几个亲戚,只是听老妈提起过,因为当年外公刚去世,外婆又接着病倒,需要凑钱医治外婆的时候,沈如兰大姐和三妹家一分钱都没凑出来,只有四弟沈如竹作为儿子出了一部分,就为了拿钱这事沈如竹的前妻不同意,俩人就一直闹到最后以离婚收场。古木森当时家里也穷得叮当响,但是爸妈把原来想买房子的钱都拿了出来,又存了好多年才终于买得起房。
沈如竹当时和两个没拿钱的姐姐闹得很僵,骂她们没有良心,连对生养自己的父母最后尽一次孝道都不舍得。大姐说为了给两个儿子存钱娶媳妇没有钱,三妹说为了供儿子读书没有钱。更过分的是大姐沈如梅,明明就嫁在钦北防市,但外婆住院的时候也只来了一次,说是为了照顾儿子生活,没有空照顾。
最后是沈如竹辞掉了工作和沈如兰在医院轮流服侍外婆。古木森那时候读初中,只在外公出殡、外婆下葬的时候去过钦北防两趟。
沈如兰先是向沈如竹开口借钱,这两姐弟平时还有些联系,沈如兰经常催沈如竹早点结婚,好为沈家传续香火。此时向沈如竹开口,无疑相当于是让沈如竹借出老婆本,这让沈如兰相当矛盾。原本以为会有些困难,但没想到沈如兰刚开口借钱,沈如竹很爽快就把这些年积攒的几万块钱借了出来。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沈如兰也联系上了大姐和三妹,不出意料,两人都拒绝了。
“二妹啊!不是姐不愿意帮你,而是你大外甥生了两个宝贝儿子,奶粉钱都不够,还有啊,你二外甥准备结婚,聘礼都没处挣呢。你开口向我借钱,我还想向你借钱呢……”大姐沈如梅一听说沈如兰想借钱,赶紧大倒一通苦水,先向沈如兰诉起苦来。
“什么?还钱?还什么钱?你给我那5000块连打地基都不够啊!没有钱!你大姐夫最近打渔收的也少,我们家都穷得要去卖血了。就这样吧,长途电话费贵!”说完沈如梅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电话一撂,沈如梅对丈夫李旦说:“我这个二妹,居然有脸向我借钱。这么多年都不打电话,一打电话就想要钱,还有没有把我当姐姐看!哼!当初咱们家起房子问她要钱,她才给了5000,小气吧啦的!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做生意……”
沈如梅坐在如今已建好的小洋楼前吧嗒吧嗒说个不停,老公李旦一遍抠着脚一遍附和。这些年海鲜生意越来越好,沈如梅一家的小日子其实过得不错,三年前自己起房子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够钱了,但是为了装修好一些,而且多少也有让弟弟妹妹们众筹的意思,还是向弟弟妹妹说是借了些钱,但这钱压根就没想过要还。沈如兰念着姐妹情深,即使原本自己也要存钱买房子,还是寄了5000块给大姐。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沈如兰叹了口气,接着又深呼吸,屏住气拨打通另一个号码。是三妹夫接的电话:“谁啊!”自从柳东鸣当上车间主任之后,手底下管着百来号工人,平时颐指气使习惯了的,架子越来越大。
“是我,二姐?”
“谁?二姐?哦!如菊的二姐。有何贵干啊!”柳东鸣刚和沈如菊为儿子的事情吵了一架,心情不爽。
“如菊在家吗?”沈如兰听出柳东鸣的不快,想找三妹直接聊。
“稍等,我叫她过来。”接着电话里就听到柳东鸣叫唤“衰婆,还不滚过来听电话”。
“谁找我?”沈如菊的心情也是颇为不爽,耐着性子接过电话。
沈如兰明显感觉到三妹状态不对,就干脆以叙旧为由和三妹拉了一会家常。正当沈如兰感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的时候,没来得及开口借钱,沈如菊却先开了口。
“二姐啊,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柳东鸣这个衰公整天胡吃海喝的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你小外甥要出去实习,没点钱傍身哪里行啊!”沈如菊明显感觉二姐醉翁之意不在酒,叙旧是假,有事是真,转念一想突然打电话无外乎几个事,要么喜事白事,要么就是借钱。扯了这么久没说正事,那多半是借钱,沈如菊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她借过钱,经验十分丰富,凭着先开口为强、脸皮厚赢一半的本事,不单没借出过钱,还借回来不少,而且还赖着不还。
“啥?你还要找我借钱?以前借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