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连累你没地方住。”房世能意识到之前错怪古木森了,很是抱歉地对古木森说。
古木森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只是见房世能头还流着血,忙拉着他到学校附近门诊包扎,还缝了几针。
“30块钱。”护士对房世能说。
房世能付完钱,兜里只剩四块六。
他的窘境古木森看在眼里,古木森不动声色地说:“听你口音不像是五羊本地,老家哪里?”
“哦,我老家佛乡。”
“怪不得刚才打得挺厉害,武术之乡啊!啊喳~佛乡无影脚!”古木森故意活跃气氛。
“呵呵,小的时候我阿公教了两招防身健体。”房世能第一次对古木森露出了微笑,这也许也是今天他第一次笑。
古木森大概问了房世能的情况,知道他在五羊没有亲人,眼见着没钱落脚,古木森说:“你这种情况我建议你先找个地方落脚,现在维权太困难,没有足够的证据奈何不了这些人渣。”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我会和他们抗争到底,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房世能眼神依旧坚毅。
“你家里有什么当官的,或者是权威人士吗?”古木森叹了口气问道。
房世能扭头看着古木森,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沉默了一会,古木森拉着房世能说:“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我本来也要去佛乡做点小生意,明天劳烦你当会导游,带我到佛乡逛一逛。”
见房世能刚想说话,古木森又加了一句:“放心,一点小钱我还是有的,大不了回到佛乡你请我吃胜德鱼生啊。”
房世能属于并不矫情的人,古木森与他萍水相逢,却三番四次出手相助,内心有些感动。
“鱼生这东西不要多吃,有寄生虫,我是学医的,见过那肝吸虫的显微镜……”房世能一边说着一边跟上了古木森的脚步。
两个累了一天的年轻人入睡得很快,年轻人有一点好,乐观的天性能够帮助他们化解一些烦恼。
这次去佛乡的路上没有什么行李,古木森可以经常掏裆确认安全,路上房世能说古木森在佛乡一定要住他家,不然他就跳车。
“那我能省不少钱呐!赚到了!”古木森开玩笑道。
“到了,这间就是。”房世能站在一栋青砖结构、乌木大门的老房子前说道。
“保之林?”古木森惊呼道。
“是啊,我家世代从医,保之林这块招牌已经传了四代人了。没想到传到我这却连从医的资格都没有。”房世能唏嘘道。
“家里还有谁?”
“自从我阿公两个月之前去世,家里就只剩我和我阿弟二人。”
古木森留意到保之林的门槛都被踏烂了,门口的黄铜把手却油光锃亮,高悬的招牌虽然褪去了金漆但深刻的笔纹似乎在宣告它曾光辉的历史。
房世能把古木森当成了他重要的朋友,把家里情况都跟他说了。
原来房世能曾祖父房骑英出身武术世家,到他这代拜师粤中名医学有所成,当时家里也算当地的名门望族,房骑英本人又好善乐施,于是创办了保之林,为贫苦百姓行医布道,民间声威甚隆。
祖父房飞鸿继承家业,武术天分很高,早年醉心习武,是粤省十虎之首,传说中的佛乡无影脚就是他的绝学,巅峰时还当过粤省军团总教头,有华夏“狮王”之称,中年之后继承保之林医馆,一路救死扶伤,尤其支持革命事业,在一次救了红军战士后被发现,与他素有冤仇的伪军军统头目石坚将其逮捕折磨致死。
房世能父亲房志龙也是一名医生,母亲是一名护士,1979年对月反击战时到前线支援,没相到在一次紧急救援时中了炮弹双双牺牲。那年房世能8岁,他弟才1岁。
房世能兄弟是爷爷房成荣一手带大的。爷爷当年参加过抗倭战争,是队伍的军医,两月前因体内残存子弹移位引发内出血去世,去世前还一直带病行医。
“怪不得你那天一打五都不慌。”古木森说道。
“我的功夫都是小时候阿公教的,那时候他已经受了伤,教不了什么功夫。”房世能想起去世的爷爷有些伤感。
“阿哥,你返嚟啦?”这时门口进来一个身形壮硕的少年,拎着狮头,浑身湿透,说着本地话。
“这是我弟弟,房子铭。”房世能向古木森介绍道。然后把古木森这一路出手相助的事情也跟他弟弟说了一遍。
听完两人的遭遇,房子铭很是气愤,“要是我在场,看我不把那帮人的屎都打出!”
原来房子铭懂事后,爷爷已经教不动功夫了,开头还跟着房世能学了两招起手式,越长大就越对武术感兴趣,5岁就跟着爷爷的一位朋友去少林寺练武,直到爷爷去世了才回家。
因为保之林历来的宗旨都是悬壶济世,更多的是医治一些相对贫苦的病人,家里积蓄并不多,家里剩的最多的就是爷爷留下的一屋子药材和这间屋子。
房子铭自幼学武,文化程度不高,加上现在年纪还小,就跟着爷爷的一位朋友学舞狮,接的活多的话一个月能有两三百块钱。
房世能之前读书时勤工俭学能勉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