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从不介意寻求帮助,善用人脉资源,也是破案的重要手段。
事实上,现实中的刑侦案件,绝大部分都是通过大量的排查和走访,从而获得线索或者找到目击者,这就是善用资源的最好证明。
刑侦的思维方式贯穿了李秘的生活,遇到麻烦的时候,李秘自然而然会运用这样的应对策略。
只是叶法善这老儿为了不接这个烫手山芋,竟“厚颜无耻”地选择了闭关,李秘不得不思考下一个帮手的人选。
“六郎,可知道薛怀义如今住哪里?”
崔六郎沉思了片刻:“圣人没来之前,他在大慈恩寺挂单,圣人入驻长安城之后,估摸着他也会占一处豪宅吧……”
“这不等于没说么……”李秘不由直翻白眼。
丘神勣都懂得窃据宣城公主府,薛怀义估摸着也一定会这么做,毕竟这样才倍儿有面子。
“薛怀义是个精明市侩的,锦上添花都不稀罕,想让他雪中送炭更是不可能,二郎你还是换个人吧……”
崔六郎此话倒是不假,但李秘真正想找的可不是薛怀义。
而是,秦藏器!
这家伙自打在长生殿“闹”了一次鬼之后,直至如今都藏头露尾。
但如今事情暂告段落,他应该会回到薛怀义身边。
即便不在薛怀义家里,薛怀义也必然知道他的下落。
“先进城看看再说吧。”
叶法善虽然已经闭关,但他承诺会保护武三娘和李忠耿,李秘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早前已经跟武三娘提过这个事,李秘也不再啰嗦,与李忠耿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崔六郎离开了白鹿洞。
这条路已经走了几回,两人赶在城门刚开的时候,便回到明德门这里来了。
武则天回到长安城,昨日里又举行了祭天大典,长安城又回了一波血。
就如同后世的股票市场一样,积极的新闻讯息,总能提振市场,拉高经济,诸多生意人蜂拥也似地涌入长安城。
明德门作为进入长安城的“南天门”,此时早已排起了长龙。
李秘倒是想低调行事,但崔六郎哪里会跟那些个“贱民”一起排队。
不由分说就领着李秘来到了城门前。
许是人流量陡然增大,又或许是发生了不少危机,此时明德门的守备和盘查也比平日里要严格很多。
崔六郎大咧咧走到前头来,朝那监门校尉点了点头,领着李秘便往城里走,竟无人敢拦他。
“上次你说那个叫什么来着?”
“刷脸……”
“对对对,刷脸,怎么样,我崔六郎这张脸,刷得还不错吧?”
李秘此时才想起,没入宫面圣之前,崔六郎在长安城内可是横着走的。
他既不是清河崔氏,也不是博陵崔氏,李秘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搞清楚他的家世渊源。
但不可否认的是,崔六郎这张脸,还真的能刷。
通过了门楼之后,崔六郎也不着急走,领着李秘便往城楼卫所去了。
卫所里当值的书记们忙忙碌碌,正在登记入城的人流和货物等等,一旁是几个大筐,筐子里全是新新旧旧的铜钱,一筐少说也得有个几百斤。
这些都是入城者缴上来的“入城费”,行人倒也罢了,主要是货物,需要缴纳类似后世的“关税”。
见得崔六郎和李秘进来,监门校尉也警惕起来。
直到看清楚了崔六郎的脸,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崔六郎,小可有失远迎了……”
那监门校尉好歹也是七品的武官,没想到对崔六郎也如此客气。
“好说好说,三郎可知道薛师住城内哪幢宅子?”
“薛师么?听说住了平康坊西门之南的褚相宅邸……”
“住了褚遂良宅?”
听闻此言,李秘也是眉头微皱。
武则天这老娘儿们也是够恶心人的了。
李秘上次让褚遂良“显灵”了一次,本以为武则天彻底解开了与褚遂良的心结,没想到她仍旧是耿耿于怀。
虽然赦免了褚遂良的子孙后代,但仍旧让薛怀义去占了褚遂良的宅邸,这不是故意恶心人么。
“可不是么,早些时候,圣人不是赦免了褚相一家么,不过他的儿子都被流放到了爱州,褚彦甫和褚彦冲都死于非命,只剩孙儿褚袝这么一根独苗苗……”
“这可是老褚家的祖宅,褚相父亲褚亮担任散骑常侍的时候买下的,听说褚袝本来能拿回这栋宅子的,最终还是让薛师住进去了……”
李秘本来并不关心这些事,毕竟这些个宠臣仗势欺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牵扯到褚遂良,就干系到武则天对他的态度,李秘免不了要多问几句。
“那褚相的孙儿褚袝住哪里?”
那监门校尉看了崔六郎一眼,后者稍稍点头:“但说无妨,李二郎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异父异母?”监门校尉也是忍俊不禁,但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六郎可听说过褚相当年被弹劾的事情?”
“展开说说!”崔六郎这家伙算是将李秘的日常用语全都学去了。
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