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花圃?去看那朵鲜红色的花?去看那朵朱轻语口中的死亡之花?吴泽在心里暗自揣度。
但是老人并没有把他们带到那株花面前,给他们评头论足的几乎,而且把他们带到了别墅外面的右边。
那里有一个小房子,是堆放平时用来修剪植物草类的工具的房子,吴泽对于这里很熟悉,这些年,他到这里来过许多次,但是头一次像现在这样,手脚都有些不受控制,最后索性把眼睛闭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里顿时恢复一片清明。
推开门的人是另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黑衣保镖,他先进去扇了扇味道,然后打开窗户透气,才让一行三人进屋,接着就又消失了。
尽管是通过风,风吹散了一些弥漫在空气里的味道,但是吴泽还是闻到了一股汽油味,一股掩都掩不了得汽油味。
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摆设,里面一张凳子都没有,但是有两张大桌子,分别放在北面和西面,上面有一层又一层的痕迹,应该是因为常年在上面剁东西导致的。
还有一些机械器具摆在角落里,东西很多,但是摆放的很整齐。
很明显,这个屋子
里面的汽油味就是从那里面传来的,但是机器一般搽的是润滑油,这些机器里,一部分是电动的人一部分是机动的,但是一般汽油也装的不是很多,况且,一般来说汽油只要不泄露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味道,吴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股汽油味。
老人脚步顿住,停在了北面靠墙的那面桌子旁边,朝朱轻语招了招手。
朱轻语的目光一直锁在老人的身上,此时见她突然朝她招手,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往吴泽的身后缩了去过。
老人看见她的动作也没有生气,脸上还是原先那个笑容,静默的盯着吴泽。
躲在吴泽身后的朱轻语却浑身都战栗了起来,她感觉老人的眼光透过吴泽的身体直直的透射在她的身上。
最后她慢慢的从吴泽身后挪出来,一步一步缓慢且艰巨向老人身边靠近,哆嗦的腿每一次只能挪动一两厘米,眼里的恐惧浓郁的快要溢出来。
老人也不催促她,就看着她慢慢靠近。
从朱轻语到那张桌子的距离整个也就三两步的距离,她就算再怎么磨蹭,也还是到了那面桌子面前。
朱轻语颤抖着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哆哆嗦嗦的想
要说些什么,但是半天都没有吐出来一个字。
老人又抬起手,在那面满布刀痕的桌子上面扣了几下,抬起眼皮冲朱轻语笑了笑,“把手放上来”。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千斤顶,一下子压在了她的头上。
朱轻语直直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最后退的有点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脑袋一直在摇,嘴里带着哭腔,含糊的说着“不要”两个字。
老人步步紧逼,最后蹲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拽住她往后面缩的手,一下子就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往那张桌子上拖。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上面多了一把匕首,大概二十多厘米的样子。
吴泽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也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开口,也不一定有用。
老人脸上仍旧挂着笑,拉着朱轻语的那只手摁在桌子上。
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朱轻语的哭声和叫喊声,脸上泪眼婆娑。
但是老人对于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另一只手抓着那把放在一旁的匕首,在眼前晃了一下,“你说,你这么好看的手,我怎么舍得……砍呢?”
朱轻语被吓得更凶了,嘴里哇哇
的叫着,死命的想要拽回来,但是老人的手劲儿大的吓人,她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蜕一层都还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老人拿着匕首在朱轻语的拇指上试了试又在她的食指上面试了试,没一下都吓的朱轻语心都快跳出来。
突然,老人把匕首拿开了,顺着朱轻语的头顶往后递,“吴泽,我还是不忍心,要不然,你来吧”,可是那张脸上怎么都看不出来不忍的情绪。
吴泽愣了愣,眼神落在空中飘散的一缕黑发上面,这是刚刚那把匕首划过朱轻语头顶时,不小心碰到的,他这才相信,义父是动真格的。
老人看吴泽半天没有从他手里接过匕首,催促道,“怎么,你也在思考到底哪一根手指最好看?”
此时的朱轻语已经挣扎的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睛泪汪汪的盯着吴泽,满满的都是祈求,看着他的眼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平时两人的交情并不深,但是聊甚于无,有总比没有的好,有时候吴泽会时不时的帮衬她一下,朱轻语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吴泽犹豫了一下,看着朱轻语的眼睛然后错开,接过了老人手里的匕首。
朱轻
语的眼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就灭了,被老人摁住的那只手上半截白的发青,下半截红的发紫。
吴泽慢慢靠过去,然后捏住那只颜色一点都不正常的手,匕首锋利的刀锋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射下泛出森冷的光。
朱轻语看着那把匕首慢慢靠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