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洁的皓月升起,北雁湖就像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轻纱。整个湖面微波荡漾,湖上无数的花灯漂浮之上,微微摇晃,性状不一,或成莲花,或成牡丹、争奇斗艳,甚是美丽。
湖中映着灯的倒影,每一盏化为一影,水上水下,交相辉映,便如同那天上的繁星坠入湖中,艳美无双。
林向东站在桥头,远眺湖面,突然就听桥上有人惊呼一声“快看——”
林向东心中微愣,顺着那人手指方向望去,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惊讶。
只见远处湖面上飘来一艘宽大的画舫,约七八米高,上下三层,飞檐楼阁,灯火辉煌,说不出的气派。
那画舫周身也挑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整条船在莹莹灯火的照耀下,流光溢彩,让人目眩神迷。
画舫由远及近,缓缓从湖面飘来,此时岸上的人们开始争相恐后的往湖边跑,就连方才那些自命清高的青年才俊们,此刻也忍不住伸长脖子,眼巴巴的望着湖中的画舫,一个个眼睛都绿了。
“这便是玉轩阁的花船了吧?”桥上一白净书生神色痴迷,呆呆的望着湖面,喃喃自语。
林向东心中好奇,拍拍书生的肩膀,拱手道:“敢问兄台,这玉轩阁是什么地方?怎引的如此轰动?”
那书生上下打量他几眼,眉间微皱道:“你是外地来的吧?玉轩阁都不知道?那可是咱们青宁州府最大的青楼,今日乃是玉轩阁的顾曼儿姑娘乘船出游的日子。”
“什么?顾曼儿?”林向东心中顿时一惊,心说那丫头不是在青崖城养伤吗?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同名同姓?
连忙问道:“兄台,你说的是哪个顾曼儿?可是青宁州府第一花魁顾曼儿?”
“自然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会引得如此轰动。”书生抬头见他神色怪异,嘿声道:“这位兄台,不知你从何处而来?没想到顾曼儿的花名竟如此名扬,连你一个外地人都晓得,莫非兄台也深谙此道?”
林向东心中不禁乱作一团,哪听得这厮在叽叽歪歪说什么,赶紧拨开人群,快步往桥下跑去。
此时湖边的人已经越聚越多,就连桥上也变得人头攒动。
待林向东挤到湖岸边,那画舫还未飘过来,突然又就听身前几个女子一声尖叫,欢欣雀跃道:“快看,快看——”
宋清风此时放眼望去,就见湖面上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三艘大船,排成品字形,从画舫后面缓缓驶来。
那船身足足比玉轩阁的花船大了三四米。船上同样灯笼高挂,每个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白”字,飞檐楼阁,称得上器宇轩昂,辉煌壮阔。
“是白景哲,白公子的船——”随着画舫缓缓而来,慢慢停靠那花船旁边。
船舱内迈步走出一位年轻男子,一身锦绣白衣,面如冠玉,英俊潇洒,负手摇扇,甚是儒雅,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哇,真的是青宁州府第一才子白景哲,白公子好帅——”
“白公子,白公子——”
湖边不少女子已经开始为他尖叫,脸上洋溢起兴奋之色,显然被船上的白公子迷倒了。
青宁第一才子是个什么玩意,林向东是完全不在乎,他此刻的全部都在对面的那艘画舫上,他只想搞清楚,船舱里坐着的到底是不是顾曼儿。
“听说了吗?白公子已经追求顾小姐很久了,他身为青宁府尹的公子,又是名扬江北的才子,以他的家世和学识,怕是顾小姐要被拿下了。”一个女孩与身边的同伴低声私语道。
“切,青宁府尹算个屁啊,顾小姐可是我们青宁州府的第一花魁,才貌双全,貌若天仙,不知蝉联的多少届。论文采,不比白景哲差。再说那身份地位,不知有世家公子为了见她一面,专程从京城赶来却统统被拒之门外。他白景哲身份再尊贵还能贵的过京城的爷儿?要我说,顾小姐还真不一定能看上他。”身后一男子显然是顾曼儿的拥护者,分析的头头是道。
那女子顿时不服,娇道:“哪来的穷酸儒。要我说白公子和顾小姐就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别说这青宁州府,就是放眼整个江北,再别想找到如他们天仙配般的一对。”
“庸俗,白景哲不过徒有虚名,大多仗着他老子的名号。能不能成为顾小姐姑娘的座上宾真不一定。”那书生据理力争。
“你说谁庸俗!我看你才是尖嘴猴腮,不知羞耻!”那女子不禁大怒,掐着腰大声叫道。
“你,你,有辱斯文——”那书生顿时矮了一截,气得甩袖走了。
林向东一听无奈摇摇头,偶像的力量是巨大的,无论哪朝哪代都不缺脑残粉!
说话间,湖面上那位白公子已经在船头站立许久,只是对面的花船上依旧没人出来。
桥头上的人不禁开始窃窃私语,女子大多都在为白公子惋惜,觉得他这次定然又要失望而归了。而男子们心里开始幸灾乐祸起来,好似在说青宁第一才子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拒之门外。
良久,那玉轩阁的花船终于有了动静,一个俏丽丫鬟挑着灯笼从船舱出来。
如今林向东目力极好,即便是在夜里,又这么远的距离仍旧能看清船上人的模样,当看到那俏丽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