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过了,那女的以前在永安大街茶楼做账房,后来茶楼不慎走了水,主家掌柜的便把伙计和管事全遣散了。”
“润福轩茶楼?”
“对对,就是润福轩。”阙德点头,好奇道:“东哥,你怎么知道那茶楼的名号?”
林向东眉间微皱,说:“你不觉得这茶楼的名字耳熟吗?咱们以前是不是从哪儿听过?”
阙德嘿笑几声:“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那发小陈小四还记得吗?前些日子咱还去他那打探过李独眼的消息。临走时那小子托咱们替他要账,四六分成,债主便是润福轩的掌柜。”
林向东不禁恍然大悟,难怪昨日就听着如此耳熟,原来是早有耳闻。
当即笑了笑,道:“你那发小还好吧?没找过你?”说起这事还挺尴尬,当时满口答应人家的事情,结果回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哪敢啊,那小子知道咱们把李独眼和王五全收拾了,哪还敢提这茬。”阙德嘿嘿一笑,道:“再说人死债消,如今润福轩的老掌柜都没了,这账估计他也不打算要了。”
林向东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借据应该还在我那存着,回头派人给他送回去吧。还有他家铺子是不是也在城南开着?给负责那条街的弟兄说说,以后他家的保护费就不要收了,算是给你面子。”
阙德当即心中一喜,感谢道:“我替小四谢谢您了,那小子若知道肯定能高兴死。对了,东哥,账房那边还换人吗?”
林向东拿起账本又翻看几页,舒了口气道:“账本列的确实工整,字迹清秀,一目了然,算是个人才。派人好好打听打听,没问题就先用着吧。”
“好!我等会便安排人去打探,若没问题过几日便请她来上工。”
一切安排妥当,临近晌午,陈巧生从对面的小酒馆定了些饭菜带回来。
林向东跟大家吃饭侃大山,正吃饭突然见一个手下踉踉跄跄的跑进来,衣衫破烂,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点点血迹。
众人当即吓了一跳,赶忙问发生了何事?
那手下捂着下巴,疼的直吸气,瓢着嘴道:“东哥,德子哥,今日堂口的几个弟兄去七里街收保护费,结果正巧碰上一群人也在那收保护费。那地界本是咱们的地盘,兄弟们不服气便上前与他们拌了几句嘴,结果那帮人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给打了。”
癞子一听就急了,吊着膀子破口大骂:“我操.他八辈祖宗,敢来城南收保护费,我他妈的砍了他全家。东哥,这事你别管了,我这就带人去收拾了那帮孙子。”
林向东示意他别冲动,皱眉道:“那些人什么来路?打听清楚了吗?”
手下捂着腮帮子,支吾半天说:“不知道,不过那些人胸口都绣着一个洪字。”
阙德马上说:“绣着洪字,城北洪三的人。”
“城北的洪三爷?”癞子也愣了一下,只要是街头混的,这名号估计可没不知道的,那可是个真正的狠人。
“德子,你怎么看?”林向东望着阙德说道。
阙德挠挠头,开口说:“东哥,咱们跟洪三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觉得应该先带人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有什么好问的,手都伸到咱们城南了,还不给他剁喽!”一个不知情的汉子骂骂咧咧说道。
阙德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你知道个屁,七里街本就跟城北搭着,以前李独眼活着的时候,因为这事儿没少跟洪三起冲突。再说咱们眼下的精力不在这儿,先安排人去探探底再动手也不迟。”
林向东向阙德投去赞许的目光,点头笑道:“可以啊,你小子都学会动脑子了。说的没错,你先带人过去问问那厮到底什么意思?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他若真蛮不讲理,照样干他!”
阙德嘿笑几声,带着几个人抄着家伙出去了。
半个时辰不到,几人就又返了回来,直接说:“奶奶的,洪三说都是他手下人干的,是一场误会,他不知道。他还说以后那条街的商铺都归咱们,保护费什么的也是咱们的。”
林向东心中一怔,每个铺子一两银子,十几家店铺一年差不多有二百两。
笑了笑:“姓洪的倒大方,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咱们可就不跟他客气了。”
阙德大大咧咧道:“客气啥,洪三什么都干,赌坊、妓院、私盐,这两年在城北没少捞银子,估计也不缺咱这三瓜俩枣的。对了,东哥,他还说明日午时在玉春楼设宴,专门给您赔罪,我没敢答应他。”
“东哥,你说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前几日他的人还在城南四处打听你,今日又他娘的要请客,这变化也太大了,会不会想害你?咱们去不去?”
“玉春楼,妓院?”林向东不禁皱眉,这点小事还值当的赔不是,也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再联想到昨日陈巧生跟他说的那些话,林向东心中更是怀疑,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犹豫片刻,道:“找人回话,就说我应下了,倒要看看他唱的是哪一出?”
阙德点头,道:“好!那我明日多安排几个弟兄跟着,他洪三若真敢玩阴的,我就直接废了他!”
第二天晌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