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鞋子、首饰、米面、酒肉,只要陈巧云和巧生喜欢的,林向东统统买下。陈巧云刚开始还埋怨两句,见他说了也不听,索性也懒得再说。
拎着一大推东西,一家人满载而归。
路过胡同口,几个妇人又坐在门口闲聊,见三人手里的东西,不禁惊得瞪大眼睛,小声嘀咕道:“这么多东西怕是得花多少银子吧?莫不是那林家烂赌鬼发了横财?
回家之后,各忙各的。
陈巧云忙着做饭,陈巧生拿着刚买的新衣裳跑到里屋,脱了又穿,穿了又脱。
林向东悠闲的坐在院子里喝茶,八月的正午阳光刚好,斜照在身上暖暖的,风儿轻轻的刮着,叶儿随风摇曳,地上偶尔可见几片枯叶,处处透着与前世不同的风景和韵味。
陈巧云蹲在灶台旁生火做饭,看了林向东一眼,犹豫道:“相公,你到底在外边干什么?”
林向东愣了一下,讪笑道:“不是告诉你了,在城里的酒楼当伙计。”
陈巧云蹲在那里,一边烧火一边望向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确实变好了,不再对自己冷言冷语、置若罔闻,可正是如此她更担心了。
林向东抿了口茶,见陈巧云满面愁容,皱眉道:“怎么了你?”
“相公,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陈巧云望着他,面色阴沉道:“一个伙计能赚三十两银子?还有吴记成衣铺的管事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为何偏偏对你如此客气?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没有的事,别瞎想。”
林向东见她一脸不信,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不信,那我索性也不瞒你了。其实这些钱是我以前跟别人合伙投买卖赚来的。正好那人昨日才把钱送来。”
你投的买卖?在陈巧云眼里,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啊,怎么着?我就不能学别人做点小生意了?”
林向东嘿笑几声,上前拉着陈巧云的手,道:“你呀你就是苦日子过惯了,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盼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相公知道这两年为了这个家,你在外边吃了不少苦头,以后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巧云低头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吃完午饭,林向东找个借口出门,去了趟城南如意赌坊。
赌坊今日没开张,阙德正带着几个人在里面收拾东西,见林向东进来,连忙迎了上去,欣喜道:“东哥,你怎么来了?”
林向东左右打量几眼,见几个人正往外抬东西,笑道。“闲着没事过来看看,里面收拾的怎么样了?”
阙德嘿笑几声,道:“已经归置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天估计就能重新开张。”
林向东满意的点点头,赌场重新开张是他的意思,毕竟这赌场以前是李独眼的,昨日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如今就算赌坊继续开着恐怕也没人敢来。
当即拍拍肩膀,道:“有劳你和兄弟们了,等过几日赌场开张,我好好犒劳犒劳各位。”
阙德连忙摆手道:“不辛苦,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都是为了社团出力,兄弟们心甘情愿。”
一边说着,这厮一边将他拉进屋里,激动道:“东哥,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和兄弟们一块收拾东西,竟然在里屋账房内又翻出来一批银子,满满当当一大箱,少说得有五六百两,这次咱可是真发财了。”
林向东神情一振,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不禁欣喜道:“好小子,你可真是咱们社团的财神爷啊,记得把银子都收好,全部登记入册,以后好对账。”
阙德应了一声,嘿嘿道:“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保证一文钱也差不了。”
林向东满意点头,道:“眼下咱们刚拿下城南,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眼红,还是低调些好。你待会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都规矩些,少惹事”
阙德点点头,神情突然有些神秘,左右看看,上前附在林向东耳边,低声道:““东哥,你听说了吗?李独眼那厮昨晚让人给打死了。”
林向东顿时心中大惊,连忙问:“知不知道什么人干的?”
阙德摇头,低语道:“不清楚,那厮以前在城南横行霸道,估计没少得罪的人。眼下失了势力,指不定有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致他于死地。”
林向东不禁一阵唏嘘,李独眼固然该死,可那厮蛮横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如今竟也落得如此下场,不免让人觉得感叹。
终究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呐。人如蝼蚁,命如草芥,这世道亦是如此。
林向东叹了口气,不由道:“死了也好,省的给咱们留下祸根。”
阙德附和一声,挠头道:“东哥,还有件事要给你说,今日城南来了很多商户,个个手里都拿着银子,说什么来交保护费。”
“还说以前李独眼在的时候也是如此。我实在拿不定主意,没敢收。想着等你回来好好商议商议。”
“他们拿了多少银子?”
“大铺子二两,小铺子一两。这钱咱们收不收?”阙德挠头说道。
林向东想了想,道:“这些人无非是花钱保平安罢了,你若不收,反倒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