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瞧您说的,客官,您若真想要,我再给您让两文,二十三文您拿走。”小贩极力推销。
林向东撇嘴道:“掌柜的,做生意讲究的事实诚,才便宜两文钱,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那行,我吃点亏给您凑个整,二十文如何?”
林向东还是摇头,默不作声。
“客官,我这可都是上等货,二十文钱不多了,您至少也得给小子留口饭吃吧。”
小贩见林向东依旧不为所动,一咬牙道:“大爷,您也别摇头了,十八文!不能再少了,您若相中直接拿走,不行您给小子放下,再去别家逛逛。”
林向东这才满意点头,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差不多就这价吧。”
小贩顿时眉开眼笑,道:“得嘞,那我就给您包起来了。”
“慢着——”林向东又突然喊了一声。
小贩愣了一下,疑惑道:“客官,您这是?”
“这簪子是新的吗?”
“您放心,保证没问题,买到就是赚到,必须是新的。这款式最后一个了,您再想买都找不到地儿了。”
“最后一个了?那不行,你这铺子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这簪子不知道被多少人戴过了,万一有个传染病啥的怎么办?你得给我换一个。”
小贩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心说自己嘴贱说那玩意干啥,哭丧着脸道:“客官,您也太小心了,这头上戴的东西,哪个不是这样。”
“再说这真是最后一个了,压箱底的东西,不然也不能便宜卖给您。小子用信誉保证,这绝对是新的,您若实在介意,可以选个别的,您瞧瞧这个带坠儿的怎么样?”
林向东摇头:“不行,小爷就觉得这个好看,别的看不上。”
小贩一脸为难:“那您说怎么办?真是最后一支了。”
林向东嘿嘿笑道:“老板,不如这样吧,我看你也是本分人,我也真心想买。要不你再让我个十文八文的,我直接拿走。”
小贩都要哭了:“大爷,我的爷,小子这是小本买卖,摆摊这些年还没见过您这么砍价的。您看我值多少钱,把我买了得了。”
林向东撇嘴道:“买你做什么,你比这簪子好看?掌柜的,这做生意要活泛,薄利多销嘛。”
小贩郁闷道:“客官,小子就算再活泛也得吃饭啊,更何况赔本的买卖也没人干呀。”
“咳,谁让你赔本卖了,你听我说,你这簪子是最后一个没错吧?”
“是啊,的确是最后一个了。”小贩老实点头。
林向东嘿笑道:“打眼一看就知道掌柜是个精明人,做生意这么些年应该也知道,这些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不比吃喝,讲究的就是个新颖。”
“当下流行这种款说不定过几日就过时了,反正你这也最后一支了,说到底是压箱底的东西,卖完清账,估计你以后也换花样了。
“倒不如再给我便宜五文,既销了存货还赚个好口碑,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贩听着有些道理,为难道:“客官,我这是小本买卖,真没那么大的利儿。”
林向东叹了口气,摇头道:“既然掌柜的觉得亏,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巧云,走吧,咱们再去别家看看。”
“别,别啊——”
小贩见二人要走,连忙拦住道:“瞧您说的,既然您话都说到这份儿了,那就给你再便宜五文行了吧?”
林向东点点头,没说话。
“那我这就给您包起来——”小贩欣喜。
“慢着——”
小贩绝望,惊恐的叫道:“大爷,又怎么了?”
“你这簪头怎么有个尖儿啊?该不会是有毛病吧?”
“我的爷,您别玩我了,这尖的一头是插发髻里面去的,肯定尖细一点啊!”
“我觉得这珠子还是不像真的?”
“大爷,这可是上好的珍珠,若假的,您回头把我摊子砸喽!”
“你这挂珠子的丝线这么细,不会掉了吧?”
“您放心,掉了您赔十支。”
“簪子那头这么尖,若是伤到人怎么办?”
“我的爷爷,您买把刀更容易伤人!”
“额,好吧,好吧,打包吧——”林向东嘿嘿笑道。
小贩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赶紧给他打包好,道:“爷您收好,一共十三文。”
林向东在怀里一阵摸索,一脸无奈道:“老板,实在对不住,今天出门走的急,就只带了十文钱,您看这?”
小贩气的浑身发抖,面如死灰,道:“得,算我倒霉,您看着给吧,买完赶紧走。”
林向东将铜板递给他,又扫了一眼摊子,惊奇道:“咦?老板,这吊坠不错,多少钱?”
小贩“咣当”一下栽倒在摊子上,大叫道:“多少钱都不卖!赶紧走!”
林向东很是同情的看一眼小贩,心说这老板莫不是心脏不太好?这做生意也是高危职业啊。
陈巧云看的目瞪口呆,直到林向东将簪子帮她插好才回过神。
三人出了铺子继续往前逛,林向东本还想给陈巧云买些胭脂水粉,可这丫头说什么也不肯要。
过了万年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