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大魏国国都安邑城景阳宫魏王书房内。
一个高大的人影端坐在主位,久居高位而养成睥睨天下的气势散发而出,他就是魏国的君主,魏王斯!在其面前,几位亲近大臣跪坐听令。
魏王洪亮的声音响彻书房:“丞相,黄台城眼下怎么样了?”
年迈的魏相路凤长跪而立:“据报,此次黄台城仙兵现世,致使十五名六阶高手、近六十名五阶丧命,这些修士分别出自焕羽门、太阴宗、黑阳宗、紫烟阁,传闻还有秦、齐、中山等国派来的修士。天雷击毁了两面城墙,引起的大火也焚毁了近三分之一的房屋建筑,二十万百姓无家可归。”
“中山王凡事都不落后,这次可算吃了个大亏。”魏王斯并不在乎平民伤亡,反而嗤笑中山王,“那动用仙器之人可有下落?”
魏大将军魏横道:“回禀我王,那仙器先为汉国王室所得,只是怀璧其罪,中山国与焕羽门联手灭了汉国。汉国第一修士张武携仙器与汉王幼子杀出重围,不料在江康城暴露行踪,动用仙器才得脱身。之后张武及汉王子音讯全无,直到黄台之灾仙器才重又现世。”
魏王斯问魏横:“这么说又是张武动用了仙器?魏一,你怎么看?”他将目光投向了书房暗影处,那里一位身穿玄甲,戴着铁面具的大汉悄然站立。
魏一沉闷的声音透过铁面具传出:“从武卒搜集的消息看,末将推测此人多半不是张武。”
“为何?”魏王斯及众大臣齐齐望向魏一。
“张武不过六阶巅峰的武者,在江康城拼死打出的一缕仙兵威能远不及黄台城。黄台城那日天地异象世所罕见,从破坏程度看,恐怕那人激活了仙兵六成威力,此番修为,绝非俗世高手所能为。”魏一言至于此,似另有要事欲向魏王斯禀报。
魏王斯一招手,丞相路凤及大将军魏横等人起身告退。
魏一大手一挥,在这间本就能隔绝修士神识的书房中有加了一道屏障,这才安心向魏王斯说:“据报,乐氏商行乐当时曾派人与黄台驻军校尉秘密勾通,调动五百兵马捉拿一名从江康大牢跑出来的通缉犯,结果只有驻军校尉一人生还。”
魏王斯目光一凝:“难道是此人?”
魏一点头,也是猜测此人:“末将也觉得可疑,已连夜秘密审问驻军校尉,那校尉称此人不过四阶修为,可就是他取出一柄古剑,引动天地异象!”
魏王斯一拍王案,笃定道:“那定是此人!此事万不可外泄。魏一,调查清楚此人底细,此事全权由武卒负责!”他有些颤抖的手凌空一挥,一道刻着“武卒”二字的兵符就出现在魏一手中。
魏一小心翼翼地接过兵符,与怀中兵符相契合,这才领命而去。
魏一刚走没多久,魏丞相路凤有事请见:“大王,赵国遣使者求见。”
“赵王派人来干什么?”魏王平复了下心情,思索片刻道,“让他进来。”
“宣赵国使者觐见!”近侍高声召见赵国使者。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人走上大殿,躬身对魏王跪拜。
“原来是邓迁先生。”魏王冷着脸问,“贵使,赵王派你来所为何事?”
这邓迁不愧为一国使者,在魏王如此威压下竟表现得不卑不亢:“魏王,我大王子赵黎前些日子曾于魏国巡游,归期已过而不见王子回国,所以我王特遣微臣前来询问一二。”
“哼!他赵柯丢了儿子来我这找?”魏王斯一心想着仙器之事,哪有功夫管这等小事。
“魏王息怒,实则在下近日曾闻我黎王子为魏通缉于黄台,实乃不知王子他所犯何事?”
“哦?又是黄台城。”魏王低声沉吟。
魏王吩咐内侍:“传太子过来。”
没一会儿,一位身着蟒袍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道:“参见父王。”正是太子魏歇。
魏王安抚赵使邓迁说:“赵使莫急,孤肯定会给赵国一个满意的答复。”接着他又吩咐魏歇,“歇儿,你与赵使一同前往黄台城,一则安抚难民,二则查清赵王子黎一事。贵使可回馆驿稍作准备,尽快出发。”
赵使邓迁退下,书房中只剩下魏斯父子二人。
魏王淡淡地问:“黄台城之事魏一都告知你了吧?”
“孩儿受父王命执掌魏武卒,此事已经知晓。”魏歇慷慨请命,“此仙兵我魏国王室志在必得,有此仙兵在手,我魏国何惧于天下!”
魏王斯道:“魏国占尽天下富庶之地,但世家大族多而难驯,乐家、沈家更有与我王室平起平坐之势,我魏国若想称霸一方,当先借此仙兵安定国内,震慑诸族,这是魏国天赐良机!”
……
且说当日安熄御剑而去,却低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刚刚飞出黄台城没多远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坠落在一片灌木丛中。
“噗……”安熄眼中紫光暗淡,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将古剑收入乾坤袋中,自嘲道,“堂堂修道者竟险些摔死,真是可笑!”话音刚落,安熄眼中电光彻底消散,彻底人事不醒。
入夜,初春的野外还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安熄渐渐恢复了神志,睁开眼睛,黑白分明。他艰难地取出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