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一旁哆哆嗦嗦,张皇失措地站在一旁的杨珞贴身侍从扯了过来:“你再一五一十地跟家主说一遍!”
“诺…诺…”那名侍从还挂着泪,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今日祈福完便说要在厢房里好好抄写经书,让奴才们不得打扰。”
“可是接近子时了,公子房内的灯还开着,奴才怕公子累坏了身子,便想劝解一番…”他又接着说道,“可奴才在屋外问了半天,屋内都没有一丝动静。奴才觉得奇怪,这才推门而入…只看到公子房内窗户大开着,屋内没有一个人。”
杨颐辰眉头紧皱,她生怕是郑州王发现了她做的事情,想要用她嫡子威胁警告她。
“让家兵们全部出去找!不放过城内一处屋舍,务必找到公子!”
杨颐辰吩咐道,心中却隐隐担忧起来。
如果真的是郑州王抓走了她的孩儿,她该怎么办?!难道要为了救自己的孩儿,而答应那些条件吗?!
“等一下!”杨颐辰突然想起来了,“杨佩祺现在在府中吗?”
“傍晚就出去了,今日中秋,估计是去街上游玩了。”管家回答道。
“那就好。”杨颐辰心中稍安,她还真怕此时府中这么乱,杨佩祺会发现些什么,“派几个人守在书房附近,别让任何人进入,本官先出去找珞儿。”
……………
谢霁月拉着秦渊的手登上了高台,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周围都是成双入对拿着花灯赏着月亮,谈情说爱的女男恋人。
她们找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站定,下方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街市。
但是二人都知道,这幅太平繁华的光景并不会持续多久了。
谢霁月继续抬着头凝视着月亮和周围点点繁星:“如此星辰如此夜,可惜了,这对于扬州城注定不是个好的中秋夜。”她将双手搭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继续说道,“没想到我和阿渊成亲后的第一个中秋,竟然会是这副场景。”
秦渊听罢,转过头来看向谢霁月的侧脸,她的眼眸含着笑容,却带着一丝隐晦的惋惜。好似真的觉得日子不凑巧,破坏了这个难得的团圆日子。
于是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玉指:“只要跟妻主在一起,不管身在何处,眼前是怎样的光景,我都很欢喜。”
“更何况,妻主与我,应当会有很多个中秋的。”
谢霁月回过头,看着他深邃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庞,嘴角微勾,带着些许的笑意,她回握住他的手,轻轻点头:“嗯。我们还有很多个中秋。”她微微垂下眼帘,将目光落在二人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上,低声喃喃,“岁岁年年,与子共度,才算不枉此生。”
秦渊看着谢霁月,心中涌过一股暖流,眼眸里闪烁着温柔之色。
二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依靠在一起,直到台下游玩的人们,突然被一群拿着武器的家仆冲散。
杨颐辰走在队伍的中间,火急火燎地指挥家仆挨家挨户的搜索,完全不顾莫名被破坏了聚会而骂骂咧咧的百姓。
“来了。”谢霁月目光一凌,看着杨颐辰一边指挥一边向衙门快步走去,她和秦渊对视一眼,拉着他的手,三步并两步的走下高台。
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将郡衙内的官兵收做己用,直接包围杨府,一是因为杨颐辰在扬州做了这么多年的郡守,官兵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只知杨郡守,不知皇帝了。若是带他们出来,难免会有人前去给她通风报信,使她们失了先机。
之所以让关闭大门,并将暗卫留在那里,目的便是让杨颐辰第一时间进不去,院内的官兵若是有人企图强行开门,便直接让暗卫杀一儆百。
二是为了让杨颐辰在郡衙多耽误些时间,这样才能给杨佩祺足够的时间,让她带着那二百精兵,里应外合先围了城门,杨颐辰也没有办法去找城外驻兵求援。
果然如谢霁月所料,杨颐辰到了衙门,发现大门紧闭,怒气冲冲的要求开门,院内便有十几官兵企图冲上前去把门打开,而其他官兵也不多加阻拦,而是观望着。
扮作李若的暗卫直接拔出刀,一刀将冲在最前面那个官兵的头颅砍了下来,血液喷射而出,染红了地面,溅射到了离她最近的千夫长的脸上。
其他官兵见状纷纷停止了脚步,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而紧跟着那丧了性命的官兵身后的一人,停滞在了原地,觉得上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她咬了咬牙,刚想拔刀开口发难,问暗卫凭什么无故杀人,草菅人命时,就突然被一名从后方跑来的官兵拿刀刺入了腹部。
那官兵不是别人,正是谢霁月前不久刚安插进来的暗桩。
只见“李若”拍了拍手,说道:“做得好,如此乱臣贼子就应该杀了,以儆效尤。”她上前一步拍了拍那名暗桩的肩膀,“本官会向杨巡察使好好说明情况,你以后便是百夫长了。”
“多谢大人!”
“李若”说完眼神冷冽地环顾了一下剩下脑袋上冒着冷汗,跟着那两人一起跑的十几名官兵:“还不快把她们拿下。”她看着剩下的官兵面面相觑不只该不该动弹,于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千夫长,“将她们拿了,一会儿若是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