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听罢,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纷乱的思绪似乎理成了一条线,开始清晰起来,他应该去见见这刘嘉口中的土匪头目。
“她现在被关在哪里?”秦渊直接问道。
“在京兆狱内。”刘嘉答道。
京兆狱是专门关押在京城附近作乱过的罪犯的。
秦渊了然,转头让卢靖继续主持比武,选拔出最精锐的一千人,自己则带着刘嘉去了京兆狱。
京兆狱位于东城郊外,秦渊等人骑马来到此地。
看守狱卒看过秦渊的令牌后,立即行礼:“参见将军。”
“嗯。”秦渊点点头,示意他起来。
狱卒直起身后问道:“不知将军亲自来此有何要事?”
“本将想见一见于瑛。”
于瑛便是刘嘉口中被捕入狱的土匪头子。
“这…”狱卒犹豫了,没有让开身位,而是开口道,“这于瑛是京兆尹大人亲自下狱的,卑职不敢擅自带您进去,劳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卑职去请京兆尹大人过来。”
秦渊颔首:“有劳了。”
狱卒赶紧示意站在一旁的同袍去请人。
不消片刻,京兆尹便两袖带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秦将军亲临,下官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是我打扰大人了。”秦渊回以一礼说道。
京兆尹哈哈一笑:“秦将军说笑了,来,下官带您进去。”
狱卒一见京兆尹来便立即向后方退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秦渊二人跟在京兆尹身后,一路前往地牢。
地牢之内,阴暗潮湿,空气浑浊。
“这于瑛啊,为人狡猾,下官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成功端了她的老巢,把人抓进来的。”京兆尹絮絮叨叨地向秦渊阐释了一下于瑛的情况。
秦渊听得颇为认真,快走到地牢尽头时,京兆尹才停止了话头,说道:“将军,到了。”
狱卒将牢门推开,秦渊三人迈入其中,只见于瑛坐在角落之上,双目低垂,似乎是在休憩。
于瑛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来,如鹰隼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秦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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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后还没回来吗?”谢霁月放下手中的奏章,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对着一旁侍候笔墨的安蓝问道。
“回陛下,宫门守卫刚刚来过传话,君后殿下尚未回宫。”安蓝双手搭在腰前,垂眸答道。
“行,朕知道了。”谢霁月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鼻骨,这么久以来她秉烛夜读时,都是秦渊在旁边陪着她,如今倒有些不习惯安蓝的侍候了。
她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诺。”安蓝福了福身,随后退下。
谢霁月又拿起奏章翻阅了几页。
这时殿门突然被推开了,秦渊风尘仆,满脸喜色地走到大殿中央,对着谢霁月微微行了一礼,然后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陛下,臣想到怎么保护陛下安危了!”秦渊喜不自胜地说道。
“喝口茶,坐下说。”谢霁月将案几上的茶杯递到了秦渊唇边,秦渊顺着谢霁月的手灌了一大口。
他确实有些口渴了,出了京兆狱后,他心情舒畅,迫不及待地想要禀告给谢霁月,于是骑马急了些,口舌微微发干。
秦渊坐下后连忙一五一十地向谢霁月说了自己的计策。
听到于瑛是在离京城不远处的山头作乱被捕的,不由挑了一下眉:“确实是个大胆狂妄之人。”
秦渊点了点头:“但臣观她虽然狂妄了些,却颇为讲义气,并有些头脑,最关键的是,她广结友人,被捕之前,曾辗转过多地…作乱,但从京城到九成宫一路的土匪山匪都与她有些交情。
江湖人士多重义气,为义一字,抛生死于不顾,京兆尹说这于瑛还是为了朋友才会跑到京城附近的。”
谢霁月沉吟不语,皱着眉头认真听着秦渊说话。
秦渊见谢霁月并没有因为于瑛的身份而露出不悦之色,于是继续说道:“臣觉得如果她跟着我们的兵马护驾,或许那些土匪认识她,提前打了招呼,便不会偷袭我们的队伍了。”
“嗯。”谢霁月依旧沉思着,并没有立即表态。
过了片刻,谢霁月忽然抬起头看向秦渊说道:“阿渊这计策,倒也是颇为大胆。”
“你觉得她可信?”谢霁月问道。
秦渊点了点头:“是,臣觉得那刘嘉入了千骑军后,还对于瑛有着姐妹情分,可见于瑛此人还是有些可靠在身上的。”
毕竟情谊什么的,都是相互的,刘嘉如今发达了还能记着身陷囹圄的于瑛,不难猜测于瑛当年定是对刘嘉这个属下十分要好的。
谢霁月显然明白秦渊的意思,她思考良久,最后说道:“朕觉此计甚好,只是把棋都压在同一个人身上,还是有些不妥当。”
“陛下您放心,臣也想到了这点,臣准备这几日再去别的牢狱中探察一下,是否还有类似于瑛一般的绿林虎女被关押。”
“爱卿想得委实周到,甚得朕心。”谢霁月露出满意之色,她的手肘搭在了隐几扶手上,拍了拍秦渊的大腿。
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