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月这边搂着秦渊,软玉在怀,温香盈齿指,睡得十分安稳惬意。
谢芜那边也不遑多让,她受不了驿站的“破烂”环境,又怀着怒火,干脆不理平遥王的呵斥。
闭门思过是不可能思过的,她直接跑到了梦春楼,用泄玉的方式泄怒。
谢芜在床事上一向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癖好,最是喜欢折磨人了,平遥王府暗地里,被她折磨彻底废掉的,或干脆没了气儿的男子数不胜数。
她如今心中愤懑难当,却又无法当着平遥王的面儿发泄出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泄愤。
只是可怜谢芜床上的花魁,半道被衣衫不整的从上一个恩客房中抢了出来,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她从上到下捆了起来。
如今谢芜满意地在旁边呼呼大睡,他却奄奄一息,下面涌着血了。
等到第二日,谢芜神清气爽大摇大摆地从梦春楼中走了出来;而老鸨推开房门便看到满脸是泪,浑身青紫,皮肤还冒着血珠,下面已然废掉的花魁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他培养花魁可是不知道费了多少金钱精力,如今接客不过两个月便成了这副模样他的心都在滴血。但他又没办法发作,这位平遥王世女,他惹不起啊。
老鸨只得忿忿不平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叫着大夫给花魁看病,企图起死回生;一边心中把谢芜给诅咒了几百遍,若不是她,他何至于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用白花花银子灌出来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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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茗双臂靠在栏杆上,看着谢芜从门口走了进来,立刻大声喊道:“阿姐,你这么早就出去了,干什么去了啊!”
“怎么?你一个庶女还想管我?”谢芜挑眉,斜睨她一眼,“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讨好母亲吧,否则…”
谢芜走上楼梯,昨晚的饕足,让她此时心情也算好,以至于看到谢茗这张令人作呕的嘴脸,也没有大打出手;而是伸手把她往旁边一推,径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谢茗站在原地眼底阴郁地看着关闭了的房门半晌,然后走出了驿站。
她可是一早就收到了消息,谢芜去了梦春楼还玩坏了新花魁…要知道这可是京城,不是平遥。等她把这事儿在母亲面前捅出来,倒要看看谢芜还有没有这么趾高气昂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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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王那边的纷纷扰扰,谢霁月并不知道,影九影十并不会向她逐一禀报这些过程细节的,她只在乎结果。
谢霁月下了朝,也按照昨夜说得一般并没有往书房跑,而是径直走回了寝殿。
事情既然已经安排完毕,她也没必要宵衣旰食,通宵达旦的。
一进甘泉宫,谢霁月便看到所有宫侍都齐齐守在外院,跪下向她行礼。
谢霁月顿时明白了秦渊此时的所在,便绕到了内院。
她知道秦渊有晨起练武的习惯,入了宫也没有拘着他。
秦渊正一袭黑色窄袖短衣,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夏风飞舞着;手提长剑,脚步轻盈,剑刃划过槐树枝条,顿时剑影翻飞,青绿的树叶纷纷落下,飘落在地上。
谢霁月静默地站在远处,看着他一招一式的剑术,一丝惊艳之色浮上眼角。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南桥。
如此恣意明媚的少年郎,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秦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正巧与她四目相对。
他看到谢霁月的身影,凌厉的眼神立刻沾染上了柔和。
秦渊嘴角微勾,却没有停止手腕上的动作。而是长剑一挥,卷起地上的落叶;脚腕微转,飞身划向一旁的桃花枝上,青剑舞动,落花纷纷。
谢霁月眼前一片花海,秦渊便从这花雨中移步到她的面前,挽了个剑花后,收剑入鞘。
“白玉谁家郎。”谢霁月笑吟吟地说道。
桃花瓣落在了秦渊的头上和两肩,他略微羞赧地大拇指摩挲了两下剑柄:“陛下的。”
谢霁月乐了,伸出手将他身上的落花拂落在地上。
“走吧,换身衣服,朕同阿渊好久没出宫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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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俗话说的,民不与官斗…侍身要是这般跑到王女面前讨个说法,这…得罪了贵人,日后可怎办呀?”
谢茗来到了梦春楼后,直接找老鸨表明了来意,老鸨被说得蠢蠢欲动,但一想到谢芜的身份还是心下打鼓。
他又何尝不想讨个公道,至少要些银子赔偿,只是身份悬殊,他也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啊。
一旁卧在榻上,脸色苍白的花魁听闻却立即潸然泪下,撑起力气翻身跪在了谢茗脚边。
“官人,奴命若浮萍,全靠这具卑贱的身子才勉强得以生存,如今这身子被毁了,奴的后半辈子也是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地望向谢茗,作为花魁,他最会懂得如何让女人心软了:“官人若是能替奴讨个公道,奴定衔草结环,以报恩德。”
此时花魁讨公道是假,让谢茗怜惜他是真。如今虽然他身子前面虽然废了,但后面可还是好好的,这副身子也还能用,只是价格要低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