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父亲来到陆家老宅,陆惊天见到了祖父与祖母,祖父的确老了许多,已是满头白发。
祖母黄氏佝偻着腰身,好似挺直不起来,端茶倒水都有些气喘。
见到陆成远携孙儿陆惊天来到,老爷子陆森端坐在高堂上看着两人。
“爹。”
“爷。”
招呼声过后,陆成远与陆惊天坐在堂下一侧的椅子上。
老爷子陆森心中清楚,打从长子陆成轩举家搬去了禹城,就很少回到白阳,更别说问安自己这个老头子了。
反而是第二子陆成远,时常闲来无事就来到老宅这里探望一番,还经常给带来一些蔬果,让两位老人享福。
“惊天游学归来了?”老爷子陆森是知晓此事的。
陆惊天点头回答说道:“嗯,回来了。”
聊了一番,陆成远取出陆惊天的秀才册封文书和佩剑,放在老爷子陆森跟前,说明了陆惊天高中秀才一事。
老爷子陆森瞪大眼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眼中,此事应当是大孙陆玮浩才对。
下意识中,老爷子陆森问道:“玮浩呢?玮浩是否也考取了秀才?”
听到如此问话,陆惊天摇摇头,并言道:“堂哥并未考中秀才。”
一瞬间,老爷子陆森心中的那股气泄了下去,看着桌案上的秀才册封文书和佩剑,虽都是一样之物,可在他眼中却显得恍惚。
明明都是陆家孙,老爷子却对陆玮浩寄予了厚望,期待他能够光耀陆家门楣,可到头来,却成了小孙儿陆惊天。
有些造化弄人,让老爷子陆森不知说何好。
“嗯,好,好。”老爷子陆森最终也是说了声好,说陆惊天这几年的苦没白受,学也没有白游,本事学到了许多,挣了脸面回来。
最后,老爷子陆森还是对着陆惊天说道:“天儿,如今你已是秀才,身份高贵,日后若是浩儿有需要帮衬的地方,还得劳烦你记挂着。”
陆惊天拱手,表示这是应当之事,他与堂哥陆玮浩都是陆家人,形同一体,荣辱与共。
祖母黄氏知道了此事却是咧开了嘴,直言道吾孙有本事,考了个秀才回来,以后可是能做大官咧。
见到祖母如此高兴,陆惊天也是跟着笑着。
陆成远父子两人被老爷子陆森留在老宅吃饭,询问陆惊天考中秀才如何庆祝。
“爷,孙儿不日就要返回禹城,这庆祝仪式就免了吧。”陆惊天不想惊动四邻八舍,觉得没有必要,他非大伯陆成轩一家,不想折腾。
听到陆惊天此番言论,老爷子陆森竟罕见地同意,认为这般也好,低调行事,不会招人记恨,就像如今的长子陆成轩,四处被邻舍诋毁埋怨忘了本。
“但孙儿考中秀才的文书会下发下来,到时候瞒是瞒不住的,爷可跟族老他们吃喝一场,以作答谢。”陆惊天又道。
毕竟是少有的秀才,禹城方面不会太过寒酸,会隆重地将秀才文书下发到白阳陆家,到时候,十里八村自然都会知道白阳陆惊天考中了秀才。
届时,老爷子陆森脸上也会增光,喜笑颜开。
“好,好,就这样办。”老爷子陆森一高兴多喝了几杯,脸色通红。
祖母黄氏习惯性的给孙儿陆惊天夹菜,想让他多吃些,吃壮实些,这样才好。
殊不知,这时候的陆惊天已经高过祖母黄氏一大截,长成了一个十足的大人。
最终,老爷子陆森经受不住酒量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嘴里还嘟囔着陆家有光了,陆家祖坟冒青烟了。
“真是许久没有见过你爷这般高兴过了。”祖母黄氏看着醉倒熟睡的陆森。
陆成远道:“该高兴的,天儿考中了秀才,是天大的喜事,自古以来,咱们白阳也就白阳先生跟天儿两个人考中过秀才,少有的。”
这几乎把陆惊天比作了百年前的白阳帝师白阳先生。
从老宅出来时候天色黯淡,没走几步路却是碰上了族老陆友德,陆成远与他打招呼。
族老陆友德依旧看不大起没出息的陆家老二陆成远,语气多有不耐烦,见到陆成远身后的陆惊天也是没好气。
整个白阳,也就陆惊天不将本族老放在眼中,仗着自己有几分学问就挖苦挤兑自己。
如今再见陆惊天,族老陆友德颇有些阴阳怪气,道:“这是在外头混不下去了,跑回来了?”
见到族老陆友德如此刻薄言语,陆成远不愿意,怒道:“族老,天儿乃是游学归来,绝非族老口中的厮混。”
而族老陆友德却是道:“游学?这么些年,也不见陆惊天考个童生回来,不是厮混又是什么,瞧瞧玮浩,早些年就考中了童生,现在估计都要是个秀才了。”
哪怕陆成轩一家已搬离白阳,去了禹城,族老陆友德也是对其推崇有加,觉得这才是读书人。
本来陆成远还想反驳几句,可被身后的陆惊天拉扯住。
“爹,赶紧回家,不然晚了娘又得骂人了。”陆惊天提醒道,他不愿与这等愚夫纠缠,最终搞坏了心情,实在不值当。
瞪了族老陆友德一眼,陆成远冷哼一声随着儿子陆惊天回了家。
见到论不过自己狼狈逃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