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藏不住的,很快,此事便传进了陆玮浩耳中,让他觉得异常刺耳。
“莫非都是疯了,连这等活命机会都不要。”陆玮浩万分惊诧道,在他看来,一帮傻子,活着不好吗?何须去送死。
若是自己中了秀才,还能够留驻禹城,他巴不得如此。
冯博却是不认同陆玮浩的看法,说道:“他们没有错,他们这是读书人的风骨,是许多人拍马不能及之处。”
此番冯博自然也是落榜,与秀才无缘,却不会怨恨旁人,只觉自身学识不足。
能够以秀才身踏足战场,未尝不是一份荣耀加身。
可惜,冯博现在连这个资格都获取不到,让他颇为失落。
陆玮浩才不信有人会不怕死,不知怎地,他脑海中竟回想起了那晚陆惊天夜战百鬼的场景。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一人一刀,便是一条血路。
“我也是读书人,我也有风骨,可风骨不能吃,死了一切就全都没有了,他们不明白吗?”陆玮浩大声质问道,仍旧觉得陆惊天他们的决定是错误的,想与冯博争执一二。
见到如此状态的陆玮浩,冯博觉得自这次新秀城考归来,陆玮浩便有些不正常,性情易暴躁,看不惯许多寻常事。
“陆兄,我还有事,告辞。”冯博说完离去,独留陆玮浩一人在原地,或许冯博早已将陆玮浩当做熟识些的路人罢了。
许久,陆玮浩踉跄着回到家,心态仍旧不能够平复。
“夫君,可曾有事发生?”怀有身孕的珍娘关切问道。
陆玮浩附耳在珍娘肚腹,听着她腹内胎儿的动静,整个人才慢慢安静下来。
珍娘却也记得父亲叮嘱,如今陆玮浩失榜在家,心情难免有不佳,要多多引导,不要令其郁郁寡欢。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珍娘知道,既然自己嫁给了陆玮浩,就要与他同舟共济。
“夫君,听,咱们的孩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珍娘幸福道。
陆玮浩也难得露出一副笑意,他快要当爹了。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很快便到了秀才庆功宴这日,禹城新晋秀才齐聚禹城学道院,准备接受册封。
等入了宴席,陆惊天放眼看去,几乎都是熟人,或多或少见过数面。
见着陆惊天等人,入场的罗铭立马道:“惊天,这次你们可算是名声在外了。”
陆惊天等人不明,不知发生了何事,等到罗铭将留驻名额一事说出,他们才恍然。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值得如此大惊小怪?”陆惊天不懂,觉得有人将此事夸张过大了。
罗铭解释道:“这可不是小事情,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得到留驻名额,以便逃脱征召一事。”
毕竟,面对妖族作战,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无恐惧的。
对此,陆惊天满不在乎,旁人如何想他不管,他只做好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慢慢,随着入场人员的渐多,整个宴席场地热闹的起来,就连贺家家主贺游正也前来参加宴席。
本地豪强大家族,各级重要官员,以及城主府和将军府,几乎都派了人来。
罗铭见此场景,道:“如此多的大人物都过来了,看来,今日定要是有要事要宣布,且等着吧。”
早就在此之前罗铭便得到小道消息,今日便是验证的时候。
袁度本不想参加,可毕竟是禹城官府组织举办的秀才庆功宴,而且听闻还要册封授予佩剑,他自然躲不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禹城三巨头入场落座,整个宴席便正式开始。
禹城学道院苏瑾煜开口道:“今日之宴席,第一是庆祝我禹城新晋十一名秀才读书人,至此,我禹城秀才身的读书人已超越三百之数,是可喜可贺之事。”
这么多年,禹城秀才身的读书人一直维持在二百多人的数量间,难得超越三百之数,确实是好事情。
可若是要除去年迈之人,怕是又跌回到了二百多数量。
这种事情,是没有人去固执的较真的,毕竟没有作假。
“第二,便是借着今日庆功宴,将这次新晋秀才的册封文书和佩剑发下去,也省的人心惶惶。”
以往,隔日便会下发秀才名头的册封文书和佩剑,今年已经推后多日,难免会被有心人多想。
既然今夜苏瑾煜在此作了解释,一切风波自然消停。
“第三嘛,众所周知,妖族进犯我人族十国,形势危急,大章国更是首当其冲,国都早就有令,凡事秀才身读书人皆要征召从军,抵抗妖族。”
除去已身兼官府官吏的秀才读书人,其余并无官职的秀才读书人便要悉数遵从国都号令,征召从军。
啪。
苏瑾煜随即丢出一本书册,道:“这书册上便是写着我禹城所需征召从军的秀才名单,今日会当众宣读,若是有问题,明日来学道院寻本院首便是。”
场中鸦雀无声,对于这种事,定然是无比郑重对待的。
今日宴席并没有安排歌舞器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