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喜庆事,自然是要庆祝的,不然如何发泄心中畅意。
葛彦栋看着弟子陆惊天,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陆惊天可以的,是没问题的,结果也告诉他一切。
如此,葛彦栋也可以放心让陆惊天带着孙女葛幼若前往郡城参加举人科举考试了。
希望,就在前方。
宴席上,严嵩林也是难得高兴一番,频频举杯,可见他心中着实兴奋。
对于袁度这位弟子,严嵩林自是抱了很大的期待,可随着半年前的那一幕,险些让他目眦欲裂。
魔族险些毁掉自己这位得意弟子,好在袁度毅力坚挺,硬生生从死亡中将自己拽出。
可最后结果也并不好,袁度被毁容,严嵩林动用大量才气之力辅以许多天材地宝,又请来名医才将袁度面容保住。
时至今日,袁度中第,成为了秀才,严嵩林才是松了一口气。
为师不易,自当尽心尽力,不遗余力的去教导弟子,让弟子能够出人头地。
见着弟子出息,严嵩林比自己得了秀才更要高兴。
苦难,终将成为过往,希望,就在不远处的未来。
“叹息西窗过隙驹,微阳初至日光舒。”严嵩林轻声念道,觉得此一句最是可以表达自己此刻心情。
齐飞夫子咳咳两声,道:“院长大人这是有感而发,看来在座各位谁也逃不掉。”
哈哈哈……
此话自然引起一番大笑,齐飞夫子的意思便是要每人都要作诗词出口了。
这一次,陆惊天偷了个巧,引用了先前作过的一句诗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袁度则是作了一句‘赤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梦断岐山地,再笑天地间。’
这一句诗词倒是对应袁度的一番遭遇,让他能够浴火重生,变的更为强大不屈。
葛幼若争相着要替贺无忧说话,众人也不再嘈杂,看了过去,只见贺无忧道:“飞鸟出林望浮云,往日高志见清明。”
这便是贺无忧,作出的诗词亦是这般清秀,清高不可方物。
“彩。”
陆惊天自当捧场,大喝一声彩,举杯与罗铭碰杯喝酒,让罗铭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干自己何事。
咳咳咳……
齐飞夫子兴许是酒水喝多了,止不住的咳嗽,葛彦栋让其回去休息,却听到这般回复:“一日少甚一日,今日难得高兴,不要因为老夫折了兴致。”
见齐飞夫子坚持,众人也不再说什么,气氛再次热烈。
等到宴席散场,严嵩林与弟子袁度走在五谷书院内,严嵩林看着自己为之努力了一生的五谷书院,颇为感慨。
“当初为师创建五谷书院的时候,便是想着教书育人,宣扬自己的才学观点,不知觉间,人生已过多半。”严嵩林颇为感慨道,大抵是觉得时光易逝,总是留不住,转眼间自己就白发丛生。
袁度见到老师感慨,知道这么多年老师的不易,顶着重于千斤之力艰难前行,时至今日,仍旧不足为外人道。
“若非老师的五谷书院,不知有多少学子无书可读,弟子也不会走到今日,或许会在田间地头弯腰锄草,做一个农户。”袁度如实道。
这一切,都得益于严嵩林的五谷书院,让他袁度受益。
听到这般安慰话,严嵩林哈哈一笑,这便是对自己功绩最大的认可。
“未来,不管弟子走到何处,只要老师一声令下,弟子定会回到五谷书院,继续老师之愿。”袁度郑重万分道。
于袁度而言,五谷书院已经不单单是一座书院,更是陪伴他成长的地方,让他可以展翅高飞。
未来的某一日,当历经风霜,站在顶端的袁度再次回首的时候,依稀可以见得到故人还在,老师还在。
这座五谷书院,便成了他的信仰。
忆得旧时携手处,如今水远山长是故地。
见到弟子如此说道,严嵩林呵呵一笑,轻轻摇头,傻孩子,外面天高地阔,又怎能窝在五谷书院这等小地方。
离开了五谷书院的罗铭还想着护送贺无忧返回贺府,被陆惊天打发回家,陆惊天陪着贺无忧走在禹城长街之上。
天气渐暖,连着长街之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几分,增添了些许活力。
路上,贺无忧难得主动开口,道:“陆惊天,我们真的要上战场对抗妖族吗?”
倒不是说贺无忧害怕,她是心中没底,从未远离过禹城的她心中忐忑,不由得多想。
陆惊天见出了贺无忧的担忧,笑道:“其实,上不上战场我们都得离开禹城,这里快要容不下我们了。”
考取了秀才后,陆惊天抬起头才猛然发现,禹城之地已经容不下他们这些人,总得要出去闯荡一番,哪怕历经磨难风霜,亦是不悔。
贺无忧不懂这意思,她觉得禹城挺好,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有很多她的亲人朋友。
哪怕是要离开,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
陆惊天知道,贺无忧性子和善,心地恋旧,不舍禹城,需要她慢慢接受。
站在贺府门前,陆惊天对着贺无忧挥挥手,道:“快些回家吧,明日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