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又问：“部落里除了马匹，还有什么特产吗？他们除了粮食，还特别需要什么东西？”
老人点燃了烟袋，抽了一口，吐出烟雾，眼神中有类似怜悯的东西。叹了一口气说：
“他们最需要的就是粮食，盐巴。然后是茶砖，布匹，铁器。有点钱的部落女人们喜欢我们这边的胭脂水粉，还有颜色艳丽的面纱。
那边生活很苦，游牧部落，逐草而居。孩子生的多，活的少。
疾病，饥饿，部落之间为了争夺好的草场和清洁水源，经常打仗，死伤严重。
他们没有好的药品。大部落都是部落乌医给伤员医治，救活的不多。
小部落可能就被灭了，妇女被抢走，有劳动能力的孩子变成奴隶。男人，老人，婴儿都很难有活的机会。”
老人有些沙哑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叶蓁蓁想起了在现代看到的，关于游牧民族历史的记录片，觉得这里的现实更残忍。
叶蓁蓁又问了军队里，现有蔬菜的种类和供应问题。
老人看了看林沐风腰间的令牌。林沐风对老人说：“老人家，但说无妨。这位小公子是主帅的外甥。也是我请来为主帅和重伤员救治疾病的小神医。他问你什么，你要做到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老人没有了担心。于是据实相告：现在粮库里的粮食只够五天的用量。
据钱粮官的通告，下一批粮食运到需要十天左右。
如果没有其它的粮食运过来，也就是还有五天的粮食没有着落。
实在不行，只能将米饭变成浓稠的米粥再坚持五天。
至于蔬菜，只有一些咸菜和为数不多的萝卜，白菜。
叶蓁蓁又问了鸡蛋，和肉类还有存货了吗？
老人说：“二十万大军，人数众多，鸡蛋肉类根本供应不上来。
几乎是10天能吃上一顿带腥的菜。两头猪，二十万大军吃菜，只够菜里有点油珠儿。
鸡蛋因为不容易运输，所以只能从附近的镇子里收上来一些。偶尔做个蛋花汤，就着馒头咸菜，就是一顿丰盛早餐。”
叶蓁蓁基本了解了她想要了解的东西。感谢老人提供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从荷包里拿了一包油纸包的话梅糖给了老人。
叶蓁蓁说，听老人说话，偶尔有咳嗽的声音，可能因为长期闻油烟味，本身又抽烟，导致气管不是很好。
如果有咳嗽不止的时候含一颗，会缓解咳嗽症状。
老人推让，说这么金贵的糖，小公子自己留着吃吧，他不能要。
叶蓁蓁劝他说，她还有很多，让他拿着。有时间，她还会再来找他聊天的。说完把糖包塞给老人，与林沐风一起回了帅帐。
这时林逸尘已经与手下商讨完事情了，正在埋头写着东西。
看叶蓁蓁和林沐风走了进来，他抬起头让他们过来坐。
说完继续写着奏折。叶蓁蓁和林沐风也没打扰他，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过去，林逸尘放下笔。随意地询问去哪里逛了？
叶蓁蓁说：“我们先去伤兵护理区。看着军医把新药喂给了危重伤员，重新包扎。并叮嘱军医随时观察伤员的恢复情况。
然后我们去马场看了马，又去伙食营找老兵聊天了。”
“是吗？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林逸尘点点头问。
叶蓁蓁没有回答，而是询问林逸尘，事情都处理完了吗？他需要治疗了。
林逸尘说，重要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把手里的奏折让信使送出去就没事了。
林沐风看叶蓁蓁要给父亲治疗，就起身告辞了。信使进来取了奏折，六百里加急送走了。
叶蓁蓁和林逸尘到了床榻边，拉上帷幔，交代岗哨，不可以打扰。
然后一起进了空间病房里。
给林逸尘挂了盐水抗生素，又接了一袋营养液。叶蓁蓁一边给林逸尘挂水。一边与林逸尘聊天。
说起了她在逛马场时，还有与老兵聊天时产生的想法。林逸尘静静地听着。
叶蓁蓁说：“大凤朝骑兵太少了，这是硬伤。部队灵活机动性太弱。
这也是为什么战场总是在大凤朝的边关。而大凤朝从来没有主动出击，打过别的国家。
因此，每年用于边关防御和战争的消耗太大了。
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而主动出击的关键，就是部队的灵活机动性。
目前最有效提高灵活机动性的工具就是马匹。骑兵速度快，神出鬼没，往往杀敌于措手不及。”
林逸尘静静地听着九岁的外甥女侃侃而谈。恍惚间像回到朝堂之上。
叶蓁蓁继续说：“马匹的养殖是大凤朝很难克服的弱点。那外进就是最有效的办法。”林逸尘点头，仍旧没有打断叶蓁蓁的话语。
叶蓁蓁继续说：“外进，通常是买。也可能是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
问题是买马最便捷的通路被北康阻截了。而战利品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战场上获得的马又大部分会受伤。
所以都不是大凤朝能够持续大规模拥有良马的方法。”林逸尘点头表示赞同。
叶蓁蓁说：“我有一个捷径，不过有一定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