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第一次跟满朝文武建立了相对和谐的君臣关系,柳松便带着柳乘风哥仨从殿后走了出来。
“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乘风哥仨看着躬身行礼的柳松,脑海中闪现着来路之上松叔教给他们的那些话,也急忙跟着柳松有样学样的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都不用多礼。”
“谢陛下!”
“谢父皇!”
“诸位爱卿,这是朕的三个犬子,你们见过的都见过,没见过的应该也有所耳闻。
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将国子监搅闹的鸡飞狗跳,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若要成才,还需严加管教才行。
只是朕初登大宝,现在立储君之位为时尚早。
他们哥仨谁更适合成为太子,朕一时间也是犹豫不决。
正值朕要御驾北疆之际,就让他们哥仨代替朕一同监国。
还望列位臣公悉心谏言,若有不到之处,尽快提点。
你们三个,还不赶快见过列位臣公!”
“晚辈柳乘风。”
“柳承志。”
“柳成乾。”
“见过诸位大人。”
“免礼免礼,臣等参见三位皇子,三位皇子无须多礼。”
见到哥仨谦逊有礼的模样,满朝文武下意识的起身回礼,不敢真的坦然受礼。
“不敢不敢,这是晚辈兄弟的敬意。”
魏永等哥仨重新站到了一旁,这才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朝纲刚刚稳定,你便要亲赴北疆,臣担心........担心.........”
“左相,你的担忧朕心中了然,然而北疆之事一日不定,大龙则一日不平。大龙一日不平,又谈何一统天下呢?
朕去意已决,列位臣公无须再行劝谏。
此次北出,朕不但要稳定北疆,亦要行一统天下之伟业。
朕不在朝堂这段期间,列位臣公要悉心辅佐三个犬子治国治民。
若是三个犬子有失职之处,列位臣公无须客气,可直言劝谏而无罪。”
“这........”
满朝文武跟柳承志哥仨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如何应承。
在场的众人心神未定之时,柳明志的目光直接转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
“户部。”
姜远明持着朝笏走了出来。
“臣在。”
“如今夏税入库几成了?”
姜远明神色复杂的叹息一声:“回禀陛下,只有五成。”
柳明志眉头一凝,目光看似平静却充满压迫的看着姜远明。
“姜爱卿,以往每季税收这个时候入库少说八成,如今怎么才只有五成?
可是发生了旱灾,涝灾,蝗灾.....等天灾人祸?”
“回禀陛下,非也,根据各地州府户部衙署官员呈递户部的文书,今年夏粮喜获丰收,百姓缴纳赋税之后皆有富足。
而且各地州府百姓已经将赋税交到各地州府临时的府库之中。
可是各地官府的官员却..........却.........”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欲言又止的为难神情,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各地州府的官员尚在观望,观望朕这位造反称帝的新君是否会被勤王大军剿灭,故而以借口推延交税时日,等待前朝复辟与否,待局势稳定之后再做决定!
是这个样子吗?”
夏公明知道各地官员心里的小九九瞒不过柳明志的心思,可是也没有想到片刻之间柳明志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缘由。
起码,自己的推测跟柳明志一样没有太大的出入。
那些延迟上交国库赋税的州府虽然借口五花八门,可是稍加思索还是能猜测出一些根由的。
看着柳明志盯着自己沉着的目光,姜远明默默的点点头。
“陛下圣明,大抵.......大抵是如此。”
柳明志目光中的阴翳之色一闪而逝,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在龙台上徘徊着。
“都打了一副如意算盘啊,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五成夏季赋税也不算少了,有三千万两吗?”
“回禀陛下,成帝在位三年,最高的一年春夏秋冬四季赋税加在一起是一万万三千七百二十万两,陛下初登大宝,又减免了一下部分贫瘠州府的赋税,仅夏税而言大差不差,两千八百七十万两有余。
不过看似不少,可是天下之大,赈灾预备银两,应急府库银两,官员俸禄,将士饷银,打造兵刃甲胄,火炮铸造,恩科开支,民间开河道,挖水井,宫闱修缮..........等等。
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柳明志当初也是户部官员,自然明白老姜的难处。
六部九卿之中各部衙署之中要用钱的地方确实是太多了。
尤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地方更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两千多万两银子,分摊下去真的不经用啊。
心里默默的估算了一个大概,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