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接过斥候手里递来的劝降书搁置在了沙盘之上,神色平静的听着完颜叱咤让斥候带回来的话语。
“大帅,金国主帅完颜叱咤就说了这么多。”
“你先回去歇着吧!”
“谢大帅,卑职告退。”
斥候走后,云阳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起来,周围的将领面面相觑,也坐下来等候云阳开口。
抚着花白美髯沉吟了良久的云阳,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的仗怕是不好打了,远比贺州以南的仗要艰难数倍不止。
举国之力行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举,纵然咱们兵强马壮也不得不小心对待,防备金国的临死反扑啊。
攻城的时候你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切莫让金国兵马钻了空子啊。”
“吾等得令。”
张狂起身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云阳:“大帅,根据我部斥候侦查的情报内容推算,涧州城中驻守兵力少数十万之众,往多的预算的话应该有十五万大军驻扎城中。
这在三年多以来的数次大战中,算是咱们攻坚城池守兵最多的一次了。
纵然上次并肩王领兵出征,金国南疆十二主城的驻守的兵力也不足涧州城的二分之一。
看来金女皇跟完颜叱咤他们是决定要在涧州与咱们决一死战了。
而且斥候在涧州城西,城北发现了打量的马蹄印,末将推测应该是程凯将军他们追缴的那支突厥残敌来涧州与金国大军合兵了。
根据马蹄印估算,兵力应该在两万到四万之间,具体兵力如何尚且不清楚。
这些骑兵是否目前突厥与涧州合兵的全部兵力目前还在侦查之中。”
云阳接过情报翻看了一下,递给周围的将领传看起来,自己则是起身走到了沙盘前停了下来。
俯身盯着涧州周围的地势,云阳转眸看向了蓟州,坎州两府的地势样貌。
“诸将,看来金国兵马是想借助地势之利来阻挡咱们的进攻了。
涧州,蓟州,坎州,这三城之间互为夹角,且地势险要,咱们不熟悉周围的情况,很容易被他们伺机偷袭啊。”
看望情报的诸多将领也起身围在了沙盘前。
看着沙盘上起伏蜿蜒的地势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涧州三城看似是金国腹地内城,可是根据地势来看,却远比南疆十二主城还要易守难攻。
三府境内,山岭繁多,道路险阻,天堑良多,密林险地更是层出不绝。
金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此筑城,其根本原因便是因为这天险居多的地势。
更主要的是他们避不开,这三城境内乃是金国都城通往南疆的必经之地。
若是不建造城池,开垦山林,增加耕地,使得百姓安居乐业,逐渐开阔这处险地的环境,金国北地与南疆就会被隔断开来,只能绕道而行。
可是绕道的话,如此之大的范围少说也得多走三十天的路程。
这对用兵,通商,百姓出行皆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尤其是用兵之时,多走三十天的路,等到赶到目的地的黄花菜都凉了。
随着多年的发展,金国子民的辛勤劳作。
三府险地也成了宝地一处。
“大帅,此等凹凸地势,纵然火炮不间断得掩护,咱们的攻城车等器械逼近城下只怕也得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行啊。
骑兵奔袭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总不能拿骑兵来攻城吧!”
“骑兵攻城?”
听到东方明的话,云阳呢喃了一声,微眯起眼眸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云阳眼前一亮:“对,就用骑兵攻城。”
“什么?”
“什么?”
“大帅三思啊,骑兵攻城无异于是让弟兄们送死啊。”
云阳看着周围将领惊变的神色,轻轻地敲打着沙盘的边缘:“不要如此的大惊小怪,你们先听本帅说说缘由。”
“吾等失礼,请大帅赐教。”
云阳抓竹竿在沙盘之上俯身比划了起来。
“如你们方才所说,纵然有火炮掩护将攻城器械运到城墙下也得花费大的代价。
金国的火炮虽然不如咱们,可是也不是吃素的。
运输器械攻城之时,将士们进度缓慢的话,很容易被金国的火炮当成活靶子进行轰击。
本帅是这样想的,以骑兵发起佯攻,来掩护步卒弟兄们的攻城之举。
这些地势并不妨碍骑兵的奔袭,本帅打算召集全军的神射手,配一手拿盾牌的辅兵,两人一马掩护步卒弟兄。
他们的主要目的并非是真的攻城,而是将绑在箭雨上的雷震子给射到城墙上去。
然后大迂回撤出城墙之下。
此计奏效的话,说不准可以一举摧毁金国大量的火炮跟炮弹。
给他们来个玩火自焚。
纵然成效不佳,可是加上火炮,投石车,床弩的掩护,以咱们骑兵的兵力,不间断攻击,完全可以为步卒将士攻到城下争取足够的时间来。
这也是本帅突发奇想,或许有很多本帅未曾想到的漏洞。
你们一下如何?”
众将沉思了许久,默默耳朵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