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白苏子就离开了研究室，前往基兰的书房。
学者不分白天黑夜，光照的角度，也只是为了给时间框一个框架。
“我走了昂，回来后你可能会放一段时间的假期；要是想家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听老欧利说，最近四百年你一直就待在研究室里，给自己放个假，别呆傻了。”
临走前，白苏子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回头嘱咐道。
正在埋头苦研的奥黛丽抬起左手挥了挥，没有回话。
.........
基兰的住所和研究室都在一个地方。
或者说，他就把研究室当家了。
地方也很好找，就在学院的正中央，那座似乎能刺破穹顶的巨塔就是。
戴上了黄纹章，白苏子渐渐向学院中央前进。
一路上，遇到学者的档次和数量，也在变化。
到了学院的中心区，学者数量极少，碰到的，也都是一些学生。
不过这些学生，也大多有了白纹章。
遇到白苏子这个活生生的传奇，他们只有敬仰和讨教的情绪。
毕竟能在一千年从无到有成就黄纹章学者，整个学院历史上也就三个人。
基兰唯一的学生，卡尔。
以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受基兰看重的新秀，程心。
“白苏子学者，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三男两女五个年轻学者，一齐上前来到白苏子身前。
开口的是其中唯二的一个女学者，长得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
白苏子停下眨了眨眼睛，有些歉意地拨开五人。
“不好意思，我和基兰院长约了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聊。”
婉拒了五人，白苏子不急不慢地沿着走道继续往已经能看到入口的巨塔走。
五人相视一眼，若无其事地一同离开。
学院的学术气氛很好，在这种大环境下，自大自负的天才也只会虚心求教。
对没有及时回应自己就埋怨生恨的人，是很难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过了一会。
在远处东方第一缕阳光即将照耀这颗行星的一面时，白苏子终于来到了巨塔的入口处。
视线移向一边，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卡尔？你怎么在这？”
白苏子有些惊讶。
因为按照卡尔的意志，现在的他应该正在准备下一个大课题，并且想办法让总务部的高层松口。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巨塔下等他。
卡尔睁开双眼，碧蓝色的眼眸中一道数据链闪过。
他抬头看向白苏子，表情依然是那么平静。
“老师找你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关于暗能量研究的事，我想我也需要在一旁说明。”
白苏子点了点头，也没多想。
“既然这样，那我们进去吧。”
“你路熟，刚好你走在前面带路。”
白苏子往旁边一站，让出入口前的位置。
卡尔也没有拒绝。
入口其实并没有门这类的东西，卡尔径直走向看似封闭的塔身。
旋即，像没入水面一样，穿透进去。
白苏子看着眼前流闪出道道流光的塔身，试着用“鸿蒙之光”解析一下。
三秒过后，进度在突破第一层防火墙后寸步难移。
白苏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对此行，也越来越期待。
.........
进入巨塔，里面和卡尔的研究室差不多。
只不过，基兰的这个是加大了几百倍的版本。
两人肩并肩，沿着看不到尽头的阶梯向上。
两边，都是堆积成海的纸质书籍。
白苏子向下看了一眼，下方除了基石和书外，没有任何生命。
“一个在最下方，一个在最上方，谁做中间那个存在？”
忽然，白苏子有感而发。
旁边，卡尔的目光一直在脚下的台阶。
听到白苏子的感言，他移开视线，扭头看向白苏子。
“或许，中间的并不一定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敌人。”
“上方有老师一个人足够了，一旦隐没于阴影，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白苏子看向卡尔。
但此时的卡尔，已经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白苏子很明白，基兰和卡尔是在研究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他能明白卡尔话中的意思。
“什么敌人需要基兰院长和卡尔你们两个一起对付？超大质量黑洞吗？”
白苏子用开玩笑的语气开口问道。
卡尔忽然驻足停了下来，气氛此时瞬间变得严肃凝重。
四目对视，白苏子犹豫了一秒。
最终，他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不参与基兰和卡尔的核心计划中。
当然，一些外围的研究，还是可以掺合一下的。
“好了，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快走吧，基兰院长时间宝贵，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白苏子拍了拍卡尔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