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周隶的大军也到达了平山城外,与先锋军汇合到一起,开始修起营寨和防御工事。
到了傍晚,一座连绵不知道多少里的土木城寨就拔地而起,而城寨里也开始升起袅袅炊烟,一片祥和景象。
可平山府这边的士兵却个个如临大敌,这镇山军动手能力如此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这对手不简单呀。
平山府府衙,城里的一些大家族大门派的代表此刻都汇聚一堂,商议着守城之事。
“府主大人,对面叛军差人送来一封信。”
有士兵进来,并呈交上一个信封给齐云军。
“对方说了什么?”下首一位老者问道,他是李家的家主。
“周隶让我们开城投降,以免生灵涂炭,否则明日一早就要开始攻城。”齐云军淡淡地说道。
“哼,周隶小儿未免太过天真,真把我们平山当泥捏不成。”有性子火爆的老者不屑地出声。
“话不能这么说啊,敌军势大,哪怕他们攻不下,但我们一样会死伤不少。”也有性子谨慎的家主担忧道。
“你什么意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不我们束手就擒,乖乖出城投降?”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守城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
议事厅里众人吵作一团,有表示要与周隶死战到底的,也有人建议先守一阵子让周隶知难而退,但却没有人真敢出声说投降这种蠢话的。
在这里的人都代表着平山府的不同利益,平日互相争斗虽是常态,但也是一个窝里的事。但现在有人想一只脚踩进来分一杯羹甚至重新洗牌,那等于要他们的老命。
众人之争吵之时,有一个身穿蓝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争论。他看了看天色,小心翼翼地退到门边,溜了出去,场中几乎没人注意到他,除了站在齐云军身边的薛青。
他拉过齐云军的师爷问道,“刚才站在那个角落的蓝袍男子是谁?”
师爷刚开始还有点懵,不知道薛青说的是谁,后来薛青又形容了一下男子的外貌给师爷听。
师爷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那个是马家的家主马东。”
“哪个马家?”薛青问道。
“就是经营码头那个马家,平山府范围内苍云河沿岸叫得出名号的码头都是他们家的。”师爷向薛青介绍道。
薛青眉头一皱,经营码头的家族?想了想,他跟齐云军打了声招呼,闪身跟了上去。
他速度极快,马东才刚刚出了府衙,薛青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马东出了府衙,马上有一顶轿子过来把他载上,薛青想了想,轻轻一跃,跳到了街道旁的屋檐上面,跟着马东前进。
不多时,马东便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偏僻的码头,下了轿,又谨慎地四下打量一番才走进码头。
这马东有问题,在自己地盘弄得跟做贼似的。
这码头四周只有堆积如山的货物,并没有建筑物,薛青只得施展出步法,隐藏于半空之中。
在他居高临下的注视下,发现这个码头里并没有其他人影,直到马东来到了码头边,才有几个身穿码头工人服装的男子从一堆货物背后走了出来。
“家主,你来了。”
几个工人中为首的一个男子见到马东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地方都准备好了吗?”马东开口问道。
“都准备好了,西面的水闸已经被我们的人占领,那些守卫的城卫军...”男子边说边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做得好,等陛下攻下平山府,咱们就是立了大功,到时候每个人都重重有赏。”马东称赞了一句。
“都是家主您神机妙算,领导有方。”男子拍了个马屁。
“行了,算算时间差不多了,随我去迎接过来的大人。”
马东说完,便领着几人走到了水边。
薛青在上面听到却是大惊,果真是兵不厌诈。
周隶表面上又是修营寨又是发信劝降,其实都是为了迷惑自己等人相信他明天才会开始攻城,而实际上他今晚就会联合城里的奸细派人从水道进城。
只怕城外的大军也早已做好准备,就等里应外合给平山致命一击了。
此刻再回去通知齐云军等人已经来不及,只能自己先抵御一阵了,希望进来的不要有太多高手就是。
想到此,薛青从怀里掏出一物,乃是镇魔卫专用的示警焰火,他猛的一拉引信,一束火花冲天而起。
马东等人也被头顶传过来的动静闹得一惊,抬头一看,一束焰火在码头上空炸开,形成一个豹子头的图案。
“是镇魔卫!我们暴露了!镇魔卫怎么会在这里!”马东认出是镇魔卫的示警图案,不由得惊呼出声。
紧接着,一个身穿镇魔卫长袍的男子从天而降,“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镇魔卫在此,马家主你勾结叛军,图谋平山城,该当何罪!”薛青朝着几人喝道。
马东几个手下惊慌地看了下四周,并没有更多的镇魔卫出现,有人大叫出来,
“他只有一个人,杀了他!”
说着几人朝薛青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