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红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让自己弟弟去河里抓鱼,啧啧,要是掉进去可就没命了呀,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哦,怪不得她娘那么揍她呢,她娘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说的就是,平日里大人们都叮嘱自己的孩子,不要到河边去,不要到河边,冰层薄,淹死了多少孩子,怎么不长记性呢,不吃鱼能如何,难道会死吗?”
“这妮子以前很老实啊,怎么长大变成这个样子了,小小年纪就跟自家娘对着干,她爹没在家吧,要不然那就是男女混合打。”
“嗯,今天阴历二十九,好像去了他妈家。”
“怪不得呢,哎呀,对了,冯宝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有些发烧,大夫过来看了看,说没什么大毛病。”
“那还行,要不然冯红的娘还不撕吃了她呀。”
看热闹的孩子多,妇女也多,老爷们都没有几个,除非是特别搅屎的,但也不会离得太近,都是远远的看一看,谁让七十年代的时候,什么娱乐都没有呢。
冯红在凶悍到底还没有成年,岂能是她娘的对手,最后看也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冯红,回到院子哐当关上门,门栓一插,态度很明显,不让她回家了。
大人们陆陆续续离去,就剩下孩子们,那也是三三两两,一来天气有些冷,二来各家各户的香味太诱人,忍不住要回家讨要有些解解馋,宋小七怕妹妹冻到,也匆匆忙忙结束看热闹。
“哥,冯红这么躺着,会不会生病啊。”
“生病了也活该,那是她弟弟,又不是仇人,怎么能挑唆去结冰的河里捞鱼呢,万一掉下去,想要救上来可就难了。”
“哦,她家不会去冯老大家买吗?人家可是抓鱼的能手,自有一套冬天扑鱼的工具。”
“就她娘那样重男轻女的,有鱼也不会给她吃啊。”
“哦,她以前总是用恶狠狠
的眼神瞪着我,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羡慕我呢。”
“别管她们怎么想,我家小妹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忍着,愿意嫉妒就嫉妒,我们管不着。”
“哥,你说她晚上住哪里?”
“放心吧,她爹会让她进屋的,冻不死,最多让她去厨房睡觉。”
大年三十一家人都聚集在宋二伯父家,一大家子热闹非凡,二堂嫂借着端菜的机会,找到空隙就上手捞着吃,让宋清卓很倒胃口,你这样还让不让其他人吃了。
“小二家的,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如果不愿意团圆,给我滚上走。”
二伯父毫不客气的大声说道,怎么给老二娶了这么一个货色,贪吃不说,还特别是非,宋小二一听,揪着她的头发来到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最后揪着她回家,反锁上院门重新回来。
没有了二堂嫂这个搅家精,宋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大人们喝着酒,女人们吃着菜,小孩子们玩一阵子,吃一阵,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屋子。
宋小七,宋小妹没有跟大人们一样守夜,早早的就回到自家睡觉,结果大年初一拜年的时候,村里却出现了一场丧事,让欢乐的气氛蒙上了一层阴影。
冯红一家人中毒身亡,七窍流血,死相很惨,惊动了公安局,随着走亲访友的人,传遍了十里八乡,这个年宋家过的也憋屈,宋小二不吭不哈的把婚给离了。
那个时候农村不到年纪结婚的比比皆是,十七八岁摆上酒席,就算两口子了,什么登记不登记的,压根没有那个意识,离婚的时候也只是把老婆领回岳母家,说清楚缘由独自离开即可。
“我早就不想跟她过了,反正也没有孩子,正好趁着这个年,送回去,爷爷奶奶,大伯,伯娘,爹娘,三叔,婶娘,请恕孩儿不孝,先斩后奏了。”
“既然你不想过了,那就不过了,老二家的,去找一
下当初的媒人,走一趟了结这件事,我们宋家不拖泥带水,当初她没有什么陪嫁,彩礼也不要了。”
大家长宋爷爷发话,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搅家精这几年可把宋家祸害的不轻,走了没有一个人心里觉得不应该的,宋小二更是松了一口气。
关于冯红一家的死大家议论纷纷,绝大部分的都认为是内部矛盾,年前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呢,没有人在意老鼠药是从哪里来的,冯红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七十年代的公安局并没有分管的那么详细,什么刑事科,户籍科的,尤其县城,乡里更加混乱,破案手段很单一,但是效率出奇的好,这一次负责这个案件的是一老一小。
“师傅,我看是那家的小姑娘下的药。”
年轻的小伙子是老警察带的徒弟,那个时代都是一带一的师徒关系,手把手的传授,小徒弟刚二十来岁,十分的阳光,是个很聪明的人,老警察很多时候都是一点儿就通透的。
“哦,怎么这么认为?”
老警察一脸深高莫测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精明,不动声色的看着小徒弟,仿佛得到鼓励,年轻的警察口气轻松的说了一大堆走访来的事实举证。
“冯红自小就被爹娘不待见,三岁开始就干活,就这样还得不到她娘的好脸色,给妹妹洗尿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