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号包厢。
【月宫】弟子想将养颜丹递给陈元的时候，陈元直接摆了摆手，指了指苏小小道：“这是属于她的。”
【月宫】弟子震惊看着眼前这位神秘前辈，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将这枚丹药送给了一位陌生人女人。
将瓷瓶放到黑纱蒙面女子身前，【月宫】弟子转身离去。
“前辈，为什么？”苏小小紧盯着眼前这位黑袍人，总觉这个人，有些熟悉。
“姑娘，着相了。”陈元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刚刚老朽已经说了，这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想得到它，我帮你得到，就这么简单。”
苏小小将目光在黑袍人和瓷瓶身上游移，片刻后突然站起身，对着陈元深施一礼。
“多谢前辈为晚辈花费十万两白银为晚辈拍下此丹，但是现在……这丹药对晚辈已经不重要了。”
“哦？这又是为何？”
“前辈不是已经说了吗？这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是真的不需要了。”苏小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中闪过一抹悲凉。
陈元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你是为了一个人，才想恢复青春容颜吗？”
苏小小身躯一颤，隐藏在黑纱后面的绝美脸蛋微微一白，眸中有泪光闪动，“我们已经走上了不同的两条路，我……我已经不配追随他的脚步了。”
“配？”陈元声音沙哑的声音带着沧桑，“是什么让你如此卑微？所谓的爱情吗？你竟然将追随他的脚步，当成你对人生的定位？”
“人生定义？”苏小小眼中迷茫更盛。“前辈，那是什么？”
“你没认识那个人之前，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没认识他之前？”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苏小小的脑海，伴随着无数零碎画面闪烁，苏小小的身体不断缩小，一直缩小成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父亲领着她，在稻田边上看星星，远方突然传出一位女子的歌声，歌声袅袅，宛如天籁，让人瞬间沉溺其中。
苏小小心中震动，突然有了想要成为一名歌者的想法。
苏小小对唱歌很有天赋，也很努力，后来，她的歌声远近闻名，可就在她十二岁那年，爹娘突然告诉她，从今天起，不准唱歌。
因为乾坤大陆，歌者，特别是女歌者，被称为“歌妓”，只有青楼唱小曲的女人，才学唱歌。
为了苏小小以后嫁个好人家，苏小小的父母，想将苏小小这个梦想彻底抹杀。
但是苏小小并没有放弃，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练歌……随着越长越大，懂得越来越多，苏小小发现，这个世界，对于歌者，都或多或少有歧视，视歌者为“妓”。
而很多要好的朋友得知她拥有美妙的歌声之后，不仅没有羡慕，反而露出淡淡的鄙夷。
父母反对，朋友也不喜欢，天下人看不起，让苏小小心中的那抹光逐渐被磨灭。
后来，她双十年华，贫民出身的她，因为天生丽质，长相极美，被定为【江山绝色榜】的候选人，也就是在那一年，她成为【圣坛】外门弟子。
一时间，无数光环加在她这位贫民女子身上，将她捧成了女神。
从那时起，她几乎已经彻底忘记了那个夜晚的歌声。
再后来，遇见了一生的最爱，司马流风。
两人相熟之后，苏小小曾经为爱郎唱歌，但是司马流风却说：你适合去画舫唱小曲。
也就是这一句话，将苏小小所有的希望彻底磨灭。
彻底认清现实后，苏小小开始考虑嫁入司马伯爵府，成为司马流风的妻子。按照父母所说，做一名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可惜，司马流风因为天赋异禀，很快进入内门，随后，两人越走越远……直到现在。
听苏小小含着泪将压在心中这么多年的秘密讲出，陈元沉默片刻，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银票，万两的银票。
“你觉得这张银票价值如何？”
苏小小虽然不是特别看重金钱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张银票的价值……“很高。”
陈元点了点头，“有多少人喜欢这张银票？”
苏小小沉默片刻，“几乎所有人。”
“那好……”陈元点了点头，在苏小小惊讶的目光中，将银票揉成一团，“现在呢，我将这张银票揉成一团，还有多少人喜欢它？”
苏小小犹豫了一下，道：“银票的价值没有变，仍然是所有人都喜欢。”
“价值没变……说得好！”陈元点了点头，突然将银票丢在地上随后狠狠踩了银票一脚，然后又将银票捡起来，此时，银票上多了一个大大的脚印，“现在呢？我将银票恨恨踩在脚下，随后又捡起来，还会有多少人喜欢它？”
苏小小沉默良久，轻声道：“虽然被践踏，但是……它依旧是银票，所有人依旧喜欢它。”
“价值是否变了？是否因为我这一脚，它的价值由一万两，变成了九千九百两？五百两？”
“它的价值一点没变。”
“很好，那么，如果我吐一口痰在上面，再将它扔进垃圾推，扔进猪圈，让它沾满猪屎，随后再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