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妹妹,你也想趟这浑水?”纳兰若诗黛眉轻蹙,随后道:“这是我与庆帝之间的私人恩怨,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带走我的外甥女,与【圣坛】无关。”
慕容婵娟微微颔首,声音空灵悠远,“刚刚听若诗姐姐说:此次是为了让丹青脱离‘牢笼’,敢问若诗姐姐,何为‘牢笼’?”
“这充满勾心斗角,满地鲜血的皇宫,便是‘牢笼’。”纳兰若诗毫不客气。
慕容婵娟螓首微点,“如此说来,如【圣坛】那般,将天下读书人强制绑在一起,便不是‘牢笼’?”
纳兰若诗深深看了慕容婵娟一眼,“婵娟妹妹有话便直说吧。”
“若诗姐姐,我觉得,丹青的去留,你我,包括陛下,都没有决定权,为何不问问丹青自己的意思?”
不远处,尽量让自己变的可有可无的陈元闻言心中暗叹一声。
高,这位太妃真是高明!
简单几句话,便轻飘飘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势,而且还将球踢给了周丹青,让纳兰若诗空有一身强大实力,却无处施展……
而慕容婵娟这一脚球,踢的是真好啊!
传给了周丹青之后,双方看似还是平手,其实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庆帝倾斜。
身为周丹青的父亲,他哪会不知女儿身上的弱点。
这件事交给周丹青决定……唉,这位书圣才女,恐怕要输了。
毕竟,小姨哪有父亲亲近?
果然啊……陈元心中长叹,女子之间的战争才是最残酷的,兵不刃血,处处危机,一不小心就上套了……
陈元将目光转向面色惨白的周丹青,此时,这位带着书卷气的古典美人儿心中正做着激烈斗争。
这是一场博弈。
皇宫与【圣坛】之间的博弈,爹与小姨之间的博弈,自由与责任的博弈。
亦是,是周丹青内心的博弈。
真是难为这位长公主了……
“丹青,你不要思考任何外在原因,遵循本心做出决定。有小姨在,当今天下,没人敢以任何手段逼迫于你!”纳兰若诗抚了抚周丹青的秀发,便不再有任何言语。
周丹青点了点头,片刻后复杂的眼神再次恢复清明,变得坚定。
只见周丹青缓缓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庆帝缓缓跪下。
“父皇,孩儿不孝……”
她竟然选择了书圣才女……陈元懵了一下……随即苦笑,果然啊,自己还是不懂女人,包括庆帝……男人啊,有时候,在女人面前太过于自负,反而不好。
庆帝瞳孔也是微微一缩,随即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咬着牙道:“丹青,你还有驸马!”庆帝终于亮出了最后底牌,准备将军。
躲在人群后的陈元身体一个激灵,差点原地起飞!
皇帝老丈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迫害你的亲驸马!
我还是不是你的亲驸马?
又或者,你之所以让我当这个驸马,就是拉来做挡箭牌的?
直到此刻,陈元才终于明白,庆帝为何着急下嫁公主,为何嫁人之后却不让她出宫生活,而是在宫中修建一座驸马府。
这个老银币,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此刻陈元真的想说一句:诸位王者大佬们,你们玩你们的,就让我这个青铜一边呆着吧?
跪在地上的周丹青听了庆帝的话,娇躯微微一颤,将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陈元。
与此同时……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转向了陈元,这位大周王朝名正言顺的的驸马爷!
陈元心中哀叹,暗道:一个是大周王朝的皇帝,一位是更为恐怖的圣境强者……还有你们一个个的,不是皇子就是公主,再不就是位高权重的大臣……都盯着我一个小驸马做什么?
“驸马?”纳兰若诗看了陈元一眼,随即手指轻轻一动。
躺在地上的纸张凭空而起,竖铺在半空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纳兰若诗轻轻诵读这首诗,她的声音如水般清澈通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人忍不住用心倾听。
同样的诗,在书圣才女纳兰若诗的口中读出来,给人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大堂中几位年轻的官员心神震颤,对这首词的理解和感悟更深一层,精神力竟然再次出现突破的征兆!
一首词,仅仅是一首词,竟然比无数顶尖的精神力功法还要高明!
“我听过你的名字,叫陈元是吧,不愧是大周王朝状元,【圣坛】弟子输的不冤。”纳兰若诗声音浩渺如烟,娓娓动听,“单单凭借这首词,你便可以称之为‘圣师’,你配得上丹青。”
圣师……
书圣才女这两个字一出口,场中所有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何为圣师?
圣者之师!
并不是只有圣境强者才能称之为“圣师”,圣师,并不是以修为境界来衡量,而是说出的话,或者发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