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的歌词和话本故事,都写的十分感人肺腑,犹如神来之笔。不知县主可会作诗,也让在座的娇客们欣赏欣赏。”
这话这么说其实有点‘欺负’人了,梁如君好歹也是县主,可徐佳慧只当她是寻常做客的小姐,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理所当然的让她作诗,以娱宾客。
可梁如君也不是老老实实任人‘欺负’的人,你若好好说,说不得我还会将唐诗宋词背一两首出来,你这样说摆明了拿我解闷儿,我为什么要陪你玩儿?
“一来,我适才也说了,那些歌词和话本故事,皆非我所作,只不过因缘际会听到过,再将之复述出来而已。二来,我看书比较杂,什么类型的书,我都喜欢看一点,却也什么都不太精通。”
“原是如此,倒是我唐突了县主。”
“无妨。”
“大家都别干坐着,今日的果酒甚是不错,宫里进贡了十坛,连姑姑也只得了两坛子,知道我要办春日宴,便尽数给了我。”
‘好吧,这位皇宫里也有人,人家确实有傲慢的资格。’
梁如君心里吐槽着,却并不喝,非是不爱果酒,而是不敢在外面喝酒,只拿了几个冬枣在手里,用帕子擦了吃着玩儿。
怎料她如此小心翼翼,唯恐在不熟悉的地方丢了形象,有人偏不让她如愿。 一个倒酒的丫鬟,在经过梁如君身边时,‘不小心’撒了点酒在她裙摆上。
那丫鬟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请县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梁如君看着裙摆上的姜黄色污渍,简直无语。
“你是新来的?”
“啊?”
那丫鬟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没经过培训就上岗?”
那丫鬟摇摇头。
“还是贵府第一次办宴会?”
那丫鬟又摇摇头。
“既然都不是,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丫鬟低头不语,只一个劲儿认错。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求我善良大度不计较?”
“我若偏要计较就是我气量狭小?”
“然后,又是不是要带我去客院换了这身儿衣裳?”
“小姐姐,这种话本故事里,每逢宴会,必出这种事儿的狗血桥段,咱能不能别再用了!真的过时啦!!!”
“噗呲,呵呵呵呵...”
围观的众人终于忍不住了,实在是梁如君的话,一句比一句...
“我也不欲如何为难你,只我这身衣裙,花了五十两银子,只穿了几个时辰,你便折价赔我四十两银子罢。”
古代的衣裳,尤其是绸缎,脏污了轻易洗不干净。梁如君的公寓里,是有洗衣液能洗干净,但她为什么要轻轻放过,不给别人长个教训,以为她‘好欺负’?
那丫鬟一脸窘迫,仍低头认错,也不说要赔,想必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
主位上的徐佳慧见了这一幕,脸色也不大好看,丫鬟是她丞相府的,此事却不是她主张的。
瞧了一眼梁如君身上的罗裙,又看了看闻颜身上的同色罗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闻颜在徐佳慧耐心快要耗尽时,终于咬牙站出来。
“堂堂一个县主,居然学那起子逐利的商人,钻钱眼里边儿去了,张口闭口银子,还跟一个小丫鬟斤斤计较,真是看不过眼。喏,给你银子。”
梁如君示意身后的水秀接过银子,虽然大概明白,是这个千金小姐介意与她撞衫所致。也不欲在这种,不知道下一刻,又会蹦出来个什么‘皇亲国戚’的场合,再多做纠缠。
“闻小姐一定要给自己冠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帽子,那我也只能随你高兴喽。”
随又转身对主位上的徐佳慧道。
“徐小姐,恕我实在是随性惯了,不能适应这种场合,以免扰了大家的性质,我这便告辞了。”
“招待不周。”
“无碍。”
梁如君走的潇洒,徐佳慧瞧着她挺有意思,不似寻常闺阁女子那般循规蹈矩,也没有她两个跟班身上的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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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家子气的梁如君,这会儿觉得现在的空气格外清新,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好么。
出来一趟,就不想这么早回去了,索性系上披风,就在东城的首饰铺子逛了起来。
选了一支玲珑点翠银簪子,一支碧玉玲珑簪子,一支白玉兰翡翠簪子和一支金镶玉蜻蜓簪子。一只翡翠镯子,一只白玉镯子和一串珊瑚手串儿,留着日后重要场合带或者收藏,都是不亏的。
一下子花了她两千多两,唉,这该死的收藏欲...
不过,这里的首饰又没有假货,还是值得收藏的,就是实在太贵了...
逛完了首饰,还想看看衣裙,又进了成衣铺子,挑了一身儿橘黄和一身儿天青色,又花了小一百两。
首饰保值,衣裳却是贬值,穿了几次就旧了,成色也不大好看了。
不过,梁如君还是将她不能穿了的旧衣裙,都悄么收进了公寓。
最后再挑了两双厚底绣花鞋,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嗯,春日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