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他们也回来了,今日初八,书馆都开门好几日了,不过,何叔给她带回了个好消息。
“南城宅子有消息了?”
“是,南城官伢的沐掌事主动找上叔我说的。”
“身份,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她是白身的时候,连庄子上的佃农都还没下她的年礼,她还是乡君的时候,南城的官伢都不把她当回事儿。
这种差距对待,并没有刺激梁如君想要努力抬高身份得到权势。相反,她厌恶这种封建阶级制度,她不喜欢这里。
“谁说不是呢!是个大二进的院子,比咱们如院要宽敞点不少,小姐明日可要去瞧瞧?”
“那便去瞧瞧吧,毕竟是以后要长住的地儿。”
“那叔让水墨去回那边一声。”
“嗯,何叔再看看书馆旁边的地方,可还有能买下来的铺子,再买上两个书馆那么大面积的吧,我打算扩张书馆。”
扩张书馆,有利于积累功德,梁如君愿意去做。
虽然心里有猜想,可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如若当真功德与能力有关,她才会觉得,还有希望...
何叔顿了顿,应一声好。
“买了铺子,仍旧照着书馆的格局来装修,抄书的人继续请,该买的书还继续买,需要多少银子,何叔你列了清单,做好账目报给我。”
“是。”
“书馆是何叔你看着装修,又亲自盯着经营的,所以我就全权教给何叔你了。咱们是一起从无到有奋斗过来的,所以,我是信任何叔的。”
“何叔一家都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水平的私塾找好了吗?”
“托小姐的福,在西城,何叔的面子还挺大,办什么事儿都顺顺当当。”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做贵族的奴仆,也不愿做平民?
古代甚至还有,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这一风俗。
“那就好,有何叔帮我在外操持,我亦轻松许多。”
翌日,跟何叔一道去南城看了院子。
院子地段不错,这条街上,多是商户富户居住,再穿过一条街就是商铺主街,出门购物十分方便。
院内装修也算新,似装修好的还没住两年。
“听沐掌事说,原来住的富户,发了笔小财,便看不上这小院子了,索性换了大院子搬了出去。”
事实上,这个院子的邻院,是庆王的奶兄兼心腹,禹辞名下的产业...
院子哪儿哪儿都好,与如院的布局类似,只前院与后院的空地,多了个花圃与凉亭,比如院的房间宽敞了不少。算是大二进了,价格亦很美丽,就这么个大二进的院子,居然要五千六百两,比如院价格贵了三倍不止。
但梁如君还是咬咬牙,还了五千三百两的价格买下来了。
查了黄道吉日,按说,正月里是不太适宜迁宅的,可二月得十六之后才有好日子,折中之下,选了正月十二的巳时中,为搬迁吉时。
这回有了经验,陈婶儿请了五六个临时的洒扫婆子,与水香一道盯着她们干活儿。去车马行提前订好了马车,又提前搬了些暂时不用的物品。
搬迁之前又云台寺的僧人做了法事。
按何叔老一辈的说法,正月里搬迁,要净宅。
讲究些的大户人家,会请了法师做法驱邪净宅。
普通百姓家则是以焚香,并向门窗在撒五谷,以示祈祷家宅平安富足。
梁如君虽不是这里的土著,却也尊重某些规则。
十二这日搬迁,两个时辰不到,便轻轻松松做完了。
只是最后一点,供奉族中先祖长辈的牌位...
她又不是真的梁三秀,也不想做梁三秀。供奉梁二柱与张氏的牌位...
这算什么事儿!她内心是拒绝的。
在现代,连嫌她累赘的亲爹亲妈她都很少去想起。让她在自己买的院子,供奉两个不认识的人?
虽然是原主的亲生爹娘,但又不是她的。虽然沾了原主光,得以连升四级,还得了四万两银票和四个庄子。可若没有她的到来,原主早就凉透了,清白名声也早就没了。
因为她,梁三秀彻底消散之前,起码挣回了好名声,得了圣上亲封的乡君,还晋升了县主。至少没让她,‘无颜’再见她的将军爹爹...
所以,梁如君心安理得的收了银票和庄子,亦问心无愧的拒绝,在她自己的地盘供奉梁三秀的亲生爹娘。
从梁勇口中得知梁三秀生父的事情,再从梁三秀的记忆中,得出结论,这是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梁二柱明知妻子有孕,仍然一意孤行牺牲自己保全上司。成全了自己将士的忠义,却舍下了柔弱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女儿。
张氏亦不懂为母则强,不知保护自己唯一的女儿,早早撒手人寰不说,还一味教女儿忍让顺从,生生给教出了个忍者神龟...
对梁如君来说,生而不养枉为人,养而不教,更不可原谅。
梁三秀的生父,舍小家顾大义,没什么可说的。既然都舍了,又何必在意有无妻女供奉。
再者,好好的姑娘家,给她生母教的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