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的说话声,怀念小鳍持枪的样子,怀念自己曾经见到过的一切,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的的确确在他们身上感受过家的温暖。他抬起头,“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我的朋友。”他微闭双眼又缓慢睁开。
“你要还想认我这个朋友,就把他们全供出来。”梁诚声音舒缓,舒缓中夹着威严。两人都是这样。
“朋友不是这么算的。”
空气沉默了数秒。
梁诚笑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知道你讨厌背叛,可你也要知道……”他靠在椅子上,疲累似的吸一口气,“你效忠的人,他们不是好人。你的人生已经偏离了航向,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辰伍周摇着头,一脸傲岸的笑容。
“辰伍周!”梁诚一只手拍起桌子挺直胸膛,把头伸上前,另一只手挥来舞去,“别忘了是谁刚把你的病治好!我什么都不说了,人这一辈子都在做选择题,这次就由我来给你出个选择,你是选你的团伙还是选我和你的家人?”梁诚声音发抖,悲愤的眼睛好似要挤出泪水。
可辰伍周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是个无情的歹徒,是个恶毒的囚犯,是个每每回忆起曾经就禁不住感怀的悲情者。他面无表情,就像很多年前学习许诗梦的善良,如今他学会了像王静雪一样的冷酷。
他用平静得出奇的声音说到:“我选陪伴我的人。”
梁诚愤怒地猛拍桌子,一股劲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要不我去问问?”张必鑫在门口拉住梁诚。梁诚无奈地笑了,他说:“你可以试试,但我保证,你就算把他打死他都不会说。”他瞪了对方一眼,随后朝顶楼走去。他想大吼,想把嗓子扯出来,想问问上帝为何朋友是这样的一个人。
第二天清早,他们放了辰伍周。
辰伍周重新走在辛北的街道上,依旧是繁杂的街道。他回想着梁诚推他出来时说的那句话:“我们的感情,会随着时间而流逝,对吗?”他承认,他那颗钢铁般的心有被触动。
他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因为自己的脑袋已经开始发热了。他不停告诫自己: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可隐隐约约中他总是回想起这句话,这句该死的话——“随着时间而流逝。”好一个时间,好一个流逝,辰伍周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别人家店门口,或者跑到路中间让车撞死。他最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忠的人,是一个怯懦的人,是一个不惜朋友、不顾家庭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相反,他是个有着极其强大信念的人,是个太过于真诚、太过于执着的人。他讨厌梁诚这句话,因为他不想承认的是:两人的感情在浩瀚人生面前,显得十分渺小。他不服气,气到满身萎靡。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无家可归,他知道001特勤队放自己出来的用意。他唯一高兴的是,那伙人恢复了自己的手机——上面还有钱呢!
无奈,肚子饿了,他决定先吃饭。他寻找着饭店,一边走一边看着标识:龙哥火锅店、辛北大披萨、肯德基、他山之食、美联意式餐厅……他几乎要流出口水。他根本不差钱,只想着去高档的一家吃一顿。突然间,他看到“海司霸”三个字,顿时心头一震,没有多想迅速朝里走去。
店内进门是收银台,有两层楼,前边是厨房,左右是座位,左边靠里上楼,厕所在楼梯下面。这家店的装修主色调为蓝色,就像大海。桌子有圆有方,方多圆少,上面都裹了一层米白色的布,布上有黑色的图案。桌子之间的围栏是桃木镂空的,椅子是连座沙发,上面也裹了一层布,浅蓝色。他坐在右边墙角的位置,背靠门。
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您看您需要什么?”她把两手合在腰部,看着她的装束,辰伍周立马想到两个字:空姐。
他疯狂点着菜,恨不得全都打上勾。他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同时露出怡人的微笑,“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吃?”
她笑了,“先生,这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
“放心吧,我不喝酒,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就单纯想找个人聊聊。”他说的实话,他很想和别人聊聊自己哥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可我还得服务其他人。”她眼睛瞟向右侧,看起来不太愿意。
辰伍周喊了一口价:“菜单结算的钱,我付给你五十倍。”他伸出五根手指。远离城市太久,他忘了什么叫低调和尊重,也忘了去公共场合应该穿一套干净的衣服。
服务员仿佛感受到凌辱,她藐视起来,“你?”她脸一侧的肌肉忽地抬起,挤扁眼睛,话语变得毒辣,“就你这穷酸样,还想泡我?你有钱吗你?”她刚刚空姐的样子一瞬间烟消云散,变得可恶起来。她这身装束就像虫蛹,她的两个乳房就像两颗毒瘤,而她的身姿和动作显得既愚笨又多余,她那粉嫩嫩的脸蛋就像沾了面粉,随时会掉在别人衣服上。
不知为何,辰伍周一阵恶心,他最受不了人性的反差。“谁想泡你?只不过——”话要出口他停下来,本来他想说:“只不过海司霸的创始人是我哥,我想跟你聊聊而已。”他耸耸肩,无奈地笑了笑,“算了,我等下找你们老板聊。”他这样说,像个没脑筋的二货。
“呵!你凭什么找我们老板?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