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老朋友,有你这句话我心安多了。改天过来玩啊,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嗯,到时候一定奉陪!”电话里传来对方开朗的声音。
“律师的事别忘了,越快越好啊!”
“放心吧。”
挂了电话,辰伍海皱起眉头,神情很苦闷。他的衬衫歪歪斜斜,头发也是杂乱的——他刚起床。
“你等下还要出去吗?”小马也靠过来打理梳妆。
辰伍海对着镜子抹了一些洗面奶,他的手僵硬地搓着。“嗯,我得去见见那个商户。”
“你弟弟的事打算咋办?”她把头发撩了起来。
“我叫一个朋友去找律师了,到时候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靠谱吗?”
“靠谱……”辰伍海语气变得微弱,“我那个朋友的父亲是一级大法官,他会帮我找到好的律师的。”他眼睛马上红了。
小马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没事,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她把辰伍海抱在怀里。
辰伍周被关在了看守所,这里和监狱也没太大区别。
中午,一个面容凶悍的警卫走了过来,“吃饭了。”他冷冷说了一句,随后打开房门。
“哦!”辰伍周无精打采地回了句,他不敢不说话。
今天伙食很差,辰伍周就挑了馒头和玉米。他找到一个空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看着旁边的“犯人”。他们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冷酷无情,也有胆战心惊的。辰伍周想不到,自己前几天还在和朋友们一起吃饭,一起有说有笑,转眼间就到了这寒冷的地方。这里的空气似乎格外稀薄,他难以自由呼吸。
吃完后他灰溜溜坐回自己房间。看着四四方方的墙面、四四方方的桌子和床板,这些冰冷的东西仿佛也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将他的心锁在里面。他想到父母和哥哥,他又让他们失望了,估计这次,他们是彻底的绝望。
他才真正明白自己闯了大祸。
他闭上眼,面无表情,他静静地把后背贴在墙上,如一尊佛像般牢牢不动。他感受着后背袭来的凉意,这股凉意仿佛才是他的朋友,告诉他:别怕,更冷的还在后面。
八天后。
天气多云,时间来到下午三点。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下车,他没有昂首挺胸拉扯他的衣服,而是急急忙忙地回过头弯下腰拿出他的手提包。他看了看手表,迈开步伐走进一栋长得像实验基地的房子。他看见走廊一位站着的警官跟一位坐着的警察在交流什么东西。他靠了过去,“您好!请问辰伍周是在里面吗?”
“你是哪位?”警官侧头询问。
“我是他的律师。”
“哦!这边请。”警官转过身带着他。
那扇门刚打开,他就看见一张桌子和一本书,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傻傻靠在墙上。
“谢谢!”他对警官说。
闻声,辰伍周抬头望着这位神秘的人。他注意到这人笑的时候有酒窝,他戴着眼镜,头发梳得匀称,他的眉毛不算浓厚,胡茬被刮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看上去和蔼可亲。
“你好!”他放下包,找到墙角的凳子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你是我的律师?”辰伍周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经历的一切。
“嗯,你有个哥哥,对吧?”他说话时带着独特的微笑,这微笑很有力量,像温情的安慰,也像绝情的抨击。辰伍周从没见过这样的笑容。
“嗯。”他马上回了句。
两人随便聊了一下,然后正题就开始了。
“我听说了你的事,你绝对不是故意的,对吧?”
“嗯。”
“哎!这眼看就要过年了,想家不?”律师一直面带微笑。
“我……”辰伍周早就没有家了。
“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还有,别太灰心丧气,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是吗?”他合起双手。
“嗯,我只是……我想不到会出意外,我当时只是想教训教训他。”
“你当时并不知道后面有张桌子,对吧?”
辰伍周连忙点头,就像找到了知己似的。
“你们是谁先动的手?”他的语气好像这个问题很关键。
“是我。”辰伍周低下头,他十分不愿承认。
“你和他打架,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什么你们要打得那么激烈?我听说你们之前根本没见过面,是什么事情让你们像仇人一样分外眼红?”律师注视着辰伍周的眼睛,表情充满疑惑。
“因为……”辰伍周又低下头,“我……”他难以启齿,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之前他也答应过要帮王静雪保密的。
“你们两个男人打成那样,是不是因为某个女人呢?还是,因为他骂了你的家人,或是说了什么让你很不愉快的话?”律师打开合着的手,右手比画着。
“因为,他说了让我不愉快的话。”
“是什么话呢?”说完他静静等待着。
辰伍周编不下去了,他低下头。
“我会替你保密的,请相信我。”律师补充了一句。
“因为……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