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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日不在(1)(1 / 4)

季岚城有着不朽的灵魂。

小时候父亲总在辰伍周耳边说起这句话。他们搬到季岚之前,其实是有很多选择的,比如墨寨、芙庄等其他好地方,而他们选择了季岚。

这里有一条大河名叫俞米江,因它的清澈透亮和默默奉献而得名。这条河将季岚分为两半,中间建有六座大桥。正是因为这样,每当过年的时候格外热闹,因为人们会将烟花在桥上排满,两岸的人都会围在护栏上观赏烟花。

辰伍周的父亲和梁诚的父亲算是朋友,在石楠时两人经常来往,商讨一些关于牲口的买卖。最终大家决定搬离石楠除了因为政府出台的福利,也因为石楠的交通不方便,同时也为了能让孩子们将来上学方便。搬到季岚之后大家都不再做牲口的买卖,也不再种地,都选择了打工或者做些小生意。辰伍周随父亲搬到一个叫礼村的住处,刚好辰家几兄弟占满了剩余的位置,无奈,梁家搬到河对面其他地方。所以他和梁诚的交往也就相对减少。

当初辰先勇和妻子开了一家小超市,可生意不好,两年下来赚不到钱还赔了十几万,后来索性关掉了。所以多年来,大概从辰伍周上三年级开始,两人一直找班上,主要还是干工地和搞装修。

如今,哥哥将父母遗留的小车和那恐怖的房子都卖掉了。可以说,再次回到季岚,辰伍周根本找不到父母的气息。只有等到哥哥回来,辰伍周才能重新找回这一切,那时候,辰伍周一定会失声痛哭。

按照计划,他订了一家上好的酒店,据说是季岚城最好的。

而他刚住进去的头晚,警察就来敲门了。

“所以,你被他们带到乌水镇,而你没有反抗,因为你相信他们,同时你想为父母报仇。”来的两人当中身高较高的警察问,他刚听完辰伍周的陈述。另外一个较矮的在一旁做笔记。

“其实是,我根本不可能反抗,他们也不算什么好人,我很可能会被杀掉的。”他撒谎了。

“那你有关于他们的信息吗?比如他们的住址,他们的武器,他们的犯罪记录等等。”

辰伍周摇摇头,笑了笑,“没有,很抱歉。”

“你之前为什么要断掉与哥哥的联系呢?”警察问,他好像全都调查过了。

“我不想连累家人,我只剩最后一个哥哥,我不能失去他,所以,我不能让,就是……有失去他的半点机会出现,我不能。”

警察理解似的点点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在那种环境下,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后来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有犯罪,警官。”辰伍周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警察用锐利的双眼盯着辰伍周,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

“我……”辰伍周停顿了数秒,“不敢接啊,我哪敢啊?”他额头冒出冷汗。

“辰伍周,是吧?”

辰伍周点点头,他开始后悔跟警察玩语言游戏,以及心理战。

而警察却说出这样的话:“在我眼里,你还像个孩子。我指的是你的纯洁、顽强,以及相信正义的目光。无论你家里发生过什么事,起码你初心没变,我没说错吧?”

辰伍周点头,他眼睛跟着警察不敢移开。他感到诧异。

“但你的包容心很大,不是吗?”

辰伍周没回答。

“倘若非得把人分成好人和坏人,那我想你是属于好人那一类。”

辰伍周只能默默点头。

“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乌水镇,千千万万个金三州,我指的是看得见的,以及看不见的,这里面包括很大的,也包括很小的。总之,正义无法伸张到每个角落。”

听到这,辰伍周仿佛找到了知己,他几乎就要将所有事告诉眼前这位警察,包括艾森那些大事,包括王静雪那些小事。可不知为何,他舌头僵硬说不出话。

“因为,坏人保护着乌水镇,保护着金三州。好人打不进去,因为里面也有好人。而最让人头疼的是,里面的好人有时会莫名其妙保护坏人。”说完警察站了起来,丝毫不给辰伍周机会。

“我有时……偶尔发发牢骚,希望你别介意。”说完警察两人走了出去。

辰伍周本来想说:“没有啊!我没有介意,相反,很感谢你跟我说这些。”可是,他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他脑袋又开始发热,他再次陷入难以解开的关于人生境遇的思考,以及如何做出选择的纠结。好在,听到警察说出那样的话,辰伍周从内心深处感到安慰,他仿佛听到了许诗梦,听到了父母。

第二天,阳光如沐丝缕缕洒在高空,忙碌的人和悠闲的人都在行走。

辰伍周,走到了那个河岸。那是略低于大路的靠在俞米江上的木制人行道,两个字形容就是:很宽。

“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吗?”她的声音藏在风中,当辰伍周经过时恍然腾起,像是从土地里蹦出,更像从心底里涌现。她的脸,辰伍周一直记得,那是最青涩的脸,同时也是最成熟的脸,那是最忧郁的脸,同时也是最阳光的脸。她总是爱读书,辰伍周知道,曾几何时,自己也像那动人的灵魂一样,将心爱的书放在枕边,就像怀中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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