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脚步一滞,听到义母继续说道:“只是我看容儿和风儿相处完全没有男女之情,孩子无意,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强求。哎,真是可惜了。”
听完这句话花想容的一颗心落进肚子里,同时也对北烁王妃多出一丝感激之情。身为王妃,却给自己最大的尊重,这在现代社会恐怕都很难办到。
“启禀太后,菜做好了。”她装做什么都没听到,边说着边招呼宫女端上来六七样菜。
太后收起刚才的话头,坐到桌前,在宫女端上来的银盆中净了手,还招呼北烁王妃也坐下一起吃。旁边的老嬷嬷刚想试菜,太后挥了挥手道:“不讲究这么多。”说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近年来太后因上了年纪,吃得颇为清淡,花想容的这几道菜以清蒸为主,保留了海鲜的“鲜”,又巧妙地用调料去掉了腥味,太后明显比往日多吃了不少。
吃罢了饭,太后因最近睡得不好头疼,留北烁王妃给自己捏头。早年北烁王因伤患上的头疾,北烁王妃便在那时候特意学了捏头的手法,这些年每到宫中便给太后捏一捏。想着花想容年轻,坐不住便放她去园子里逛逛。
花想容退了出来,由宫女引着在园子里闲逛,在一个回廊处远远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今日进宫闻人月没跟着来,按理说自己不会有什么熟人,可是那个人影确实眼熟。
没有多想,花想容寻了一处坐下发起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清闲,完全没事可做。想起上一世自己也跟着外祖父进过皇宫,可是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就连宫中也没有此刻的安宁。
突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花想容回头,发现一队人冲着自己过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的双臂就被死死按住。虽然这些人加起来可能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花想容却没有反抗,任由这些人按着自己。她心里的疑惑多过于愤怒。
刚才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上前指着花想容怒骂:“你个该死的奴才,敢谋害太后。”
谋害太后?太后吃了她的菜出了事?
花想容马上回忆自己做菜的过程,确实没有放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是太后能吃的。又回忆了做菜的过程,也确实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做的。
“请嬷嬷明示,太后怎么了?民女一介商贾,给我多少个胆子也不敢行谋害太后的事啊。”
“哼,太后本来好好的,吃过你做的菜就坏腹,说你的菜没问题,谁信?快,把她押回去。”
花想容没有挣扎,由着这些人押着她往回走,她对自己的菜有信心。可是她有点没想明白,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到太后卧房时,北烁王妃早已等在外间,见宫人们押着花想容回来赶紧先叫人松手。拉过花想容悄声问:“容儿,我给太后捏头时她老人家突然就开始坏腹,这一会儿都三趟了。你想想,菜里是不是放了太后不能吃的东西?”
“义母,我做菜时特意请教了灶房的嬷嬷,凡是太后有些过敏的东西一概没有放。”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哎呀,太后年纪大了,经不住一点风吹草动啊。”
正说着话,听见外面宫女齐声喊:“陛下。”
玄昭帝大步流星走进来,后面跟着几名太医,屋内的人纷纷跪匐在地。太医赶紧进内室去为太后诊脉。
虚扶起北烁王妃:“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午饭后臣妾正给太后捏头,太后突然说不舒服……随即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
玄昭帝眉头紧琐,回头看着花想容:“午膳是你做的?”
“是。”
“你可知道谋害太后是诛九族的罪?”
“民女确实不曾谋害太后,请陛下明鉴。”花想容很想骂娘,老娘来是为了打广告的,在自己的菜里下药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嘛。
北烁王妃上前一步:“陛下,容儿是臣妾带来的,本是想着给太后做些新鲜的吃食让太后开心开心,一来确实没有谋害太后的动机,二来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
“可是现在太后确实病了。”玄昭帝话说到一半,只听房门打开的声音,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
来人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花想容,弯腰一揖:“陛下。”
花想容心中一紧,是慕容逢来了。刚才那么多人冤枉自己,皇帝还用诛九族来吓她,花想容的心里都不曾有半分害怕,可是听到这个声音,她竟然觉得自己不由得鼻子一酸,委屈、气愤种种情绪纷涌而来。
“陛下息怒,给微臣三个时辰的时间,微臣定会给陛下一个交待。”慕容逢没有跟花想容说一句话,就在玄昭帝面前立下军令状。
“好,朕信你。花想容,你就盼着太后无事,慕容逢能查出另有他人,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说罢摆手进了内室。
慕容逢轻轻扶起花想容,动作轻得想是扶起一件玉器。不等花想容说话,他便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边说边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你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漏掉。”
花想容便从进宫开始讲起,讲到在灶房做菜的细节,又讲到怎么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