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将自己的打算向众人讲了一遍。由于银锭、金锭太沉、体积又大携带实在不方便,可以在大瑶各地建立专为携带巨款的商人经营现钱保管业务的店铺,暂且取名票号。商人把银子放到票号,店铺把商人存放的数额填写在特制的纸张上,再记录商人的信息后交给商人,到目的地后,商人可凭此到当地的店铺去把银子取出来。这样既减轻了一路的负担,也很安全。当然取银子里需要给店铺支付一定的保管费用,用以支付店铺的运转。
“可是如果有人伪造呢?”庆王问道。
“这个不难,我花家有一枚印章,内设机关,启动机关时可分为两半,第一下其中一半先印下去,转动机关之后,另一半再印下去。两次合在一起形成特殊的标记,很难仿造。另外可以在纸张上做文章,近日风靡大都的蔓丝,实际是我们白诚族手中重金购买来的,材料特殊,制作工艺更加特殊,改良之后用在此处岂不正好?”
“好你个花姐姐,带着我们那么远跑一趟,我当你就是为了给小姐做衣裳,原来你还有别的目的啊。”
闻人月听完完全坐不住了,她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想法,花姐姐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而慕容逢则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从容、自信的女子,从相识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只是没想到,后来相处中,她会给自己那么多惊喜。
而今天这一番话,虽然花想容曾经和自己简单提起过,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已经计划到如此周详。
但听花想容话锋一转:
“不过,此事最大的一个问题是,需要朝廷支持。毕竟金银流通必须是官制,而此种店铺的经营还是依托于金银的。”
“你想得很对,不过今天讲的事太过重大,我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给你答复如何?”
庆王并没有当场答应。不过回府后,他却把慕容逢留了下来。
“今天花姑娘所说之事,你如何想?”
庆王关上书记的门,问慕容逢。
“容儿曾跟我说过这件事,只是从未说得如此详细。”
“容儿,看来外界所传非虚,你与花姑娘确实……”
其实慕容逢也不知道自己对花想容的称号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容儿,只是他并不能确定花想容的心意。
“殿下,微臣确实心悦容儿,只是她好像并无此意。”
“哈哈哈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她不仅是美人,更是妙人。不过允王一直对她心怀不轨,你不可不提防。”
庆王提醒,他深知那允王不仅是贪图花想容的美色,更是有意用花家的财力为他夺嫡增加助力。
“谢殿下提醒。今日之事虽然我也觉得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金银之事是涉及国本的大事,必须有陛下的支持才行。而花家已然是大瑶首富之家,还掌握着官盐运输,不知陛下会不会心有芥蒂。”
“圣心难测啊。容我再想想吧。”
庆王此刻心情很复杂,他明白花想容邀他入股蔓纱的生意,名义上是求他庇佑,其实是想帮他增加实力。而且,让他知道闻人风和高锦柔的事也无非是想告诉他,有些纷争并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第二日一早,花想容正在庭院中练功,蕊儿领着运堂堂主秦山岳进来,看得出他一身风尘未洗,显然是舟车劳顿没有休息直接过来的。
数月前,花想容命运堂铺开情报网,秦山岳派人潜回漓城收集情报。前不久,探子传回消息,查到一个人可能与花家灭门案有关,秦堂主亲自赶赴漓城。
“秦堂主,情况如何?”
来不及寒暄,花想容直接问。
“禀当家的,此次探子传信来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对步摇,认出这是花家银坊锻造的。属下接信马上到了漓城,见到了步摇。”
“如何?”
“确是花府的。这是当年夫人生辰老爷命人打造送给夫人的,当初还是属下负责运送。”
秦山岳将步摇发现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来这步摇是被人送到了典当行里,送来的人是一个女子,因为哥哥好赌欠下了巨债,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女子便想把步摇当了替哥哥还债。
“这女子是什么人?”
“青楼女子。”
“她从哪里得到的?”
“这青楼女子有一个恩客,步摇就是此人所赠,赠给她的时间是花府出事后的一个月。”
“什么人查到了吗?”
“望海宗大公子叶向的属下。此人好色,与这青楼女子相好了数年。但是属下问过这名青楼女子步摇的来历,她却不知。看样子应该不是谎话。”
“动了这个人没有?”
“并无,属下不敢轻举妄动,特回来请示东家。”
“你做得很好,先不要打草惊蛇,盯着他。你此去辛苦,回去休息吧。”
秦山岳和蕊儿退下后,花想容陷入深思。望海宗,花府被灭果然和望海宗有关,可是如今虽然自己已将花家的局势稳住,而且商业版图有所扩大,可一介商贾和望海宗相比仍是实力相差巨大。近日来虽然自己的武功精进不少,可是根本不是望海宗